史勇听说雷十八没死,后背脊不由冒出一股冷汗。当初的黑水寨六大当家,只剩下史勇。雷十八的存在,对于史勇全家来说,无疑都是威胁。
史勇不甘心地反问一句:“李初四,你所说当真?”
李初四重重地点了一下头。史勇的眼里掠过一丝恐惧。雷十八的手段,史勇是很清楚的。如果不把这个危险分子铲除,对于整个黑水寨来说都很危险。
此次采取绑票的方式,敲诈黑水寨的钱财,很可能是雷十八想试探一下文奎。正在文奎为雷十八的事情深感头痛时,主管苏州生意的血鹰来了。
血鹰执掌一方生意,从气质上也发生了变化。他浑身充满了上位者的霸气,而不是一个小小的杀手。
“我认为雷十八不是想试探!一方面,他们大概的确缺钱花,以为现在的黑水寨富得流油,想敲竹杠。另一方面,我担心等我们的注意力转移到天目山去救人时,杨世昌和雷十八却带着人上山来灭族了。”
史勇也表示赞同血鹰的判断。据他对雷十八的了解,雷十八不但武艺超群,而且颇有计谋。他蛰伏这么久没出来,偏偏选择在文奎焦头烂额的时候出现,足以证明这几个月他一直在暗中关注着黑水寨。
文奎听取了几个人的意见,最后进行了归纳总结:“张士杰这个人一定要去救。山寨的防守也很重要,万一不行,把铜鼓山张龙的人调一部分过来,加强黑水寨的防守。至少要确保一点,我们黑水寨不能被人连锅端了。黑水寨是我们的根据地,绝对不能丢失。这是一个占山为王的时代!”
史勇不由感叹唏嘘,文奎这个“掌柜”真的不一般!
以往兄弟相聚,总是要痛痛快快地喝酒吃肉。自从文奎出台了“三大纪律九项注意”,喝酒这种陋习正在渐渐地改。文奎很抱歉地对血鹰说:“老弟,还请你多谅解,我不能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啊。”
“我理解,我支持!”血鹰端起茶杯,眼里湿润了:“文家少爷,我们的大当家,这辈子我没服过谁,唯独服你。别的不说,你硬是让铜鼓山和黑水寨两个山寨的人过上了好日子。大家有福同享,有难同当!来,我敬你。”
喝酒改成了喝茶,几位江湖好汉尽管很不适应,仍然还是选择了服从。单是这一点,就足以让文奎感动。
从血鹰这里,文奎知道了许多苏州发生的事情。自从红巾军起义爆发,各地的土匪越来越多,多则上万,少则数百人,就算和红巾军没有联系,他们只要往头上缠上红巾,便借着红巾军的名义到处攻城掠地,烧杀抢夺。战事频频爆发,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。
说到这里,血鹰流泪了。浅浅的泪迹印在脸颊上,文奎甚至不敢相信,这么一个有情有义的人,怎么会是杀手出身?
杀手,应该是无情的,铁血的,甚至是六亲不认!
文奎问:“朱友兰近来如何?”
经文奎一提醒,血鹰连忙掏出匕首,割开内衣,里面是一封信。
血鹰歉疚地说道:“大当家,你不说,我还差点忘了。这是朱府尹给你的信函。”
文奎打开牛皮纸信函,单簿的宣纸上写着工工整整的毛笔字。
文奎吾弟:
见字如见面。苏州一别,甚念。
小女京云不知如何?代问安好。自从红巾四起,天下不安。老朽终日惶惶,唯恐来日不多。还望吾弟悉心照顾京云。
盼吾弟早日来苏州。祈盼安康!
……
文奎从朱友兰的信函中,看出他有惴惴的不安。虽然他对红巾军起义并没有提出任何的褒贬,但他已经是惶惶不可终日,害怕自己当了蒙古人的替死鬼。
红巾军所到之地,往往都是杀官僚,开仓赈济灾民。那些受到好处的灾民,年轻力壮者便参加了红巾军,跟着一起各路首领造反。红巾军的队伍便像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。
张士信之兄张士诚率领盐丁造反,后来还攻下了平江。史书上写得清楚明白。搭上张士信这层关系,多个朋友多条路!
想到这,文奎对血鹰说道:“血鹰兄,小弟有一事相求。不知你是否方便?”
“文大当家言重,有什么事需要我血鹰的,你吩咐就是啦。再说,现在的安林商行,就是黑水寨的一部分,你就是我们当之无愧的老大呀。”
文奎见血鹰如此谦虚,便不客气了,说道:“我想把营救张士信的任务交给你。”
“行,没问题!我血鹰经商做生意能力一般,打打杀杀的活儿,却是毫不含糊。再说,我的刀尖好久没有舔过血了。正想拿那个杨世昌开开荤。”
“听杜新京杜掌柜介绍,那个杨世昌不一般。血鹰老兄千万要小心从事。”
“大当家,你就放心吧。我一定把活着的张士信带到你面前。人手方便,恕我直言,我自己去选人,从黑鹰组织挑人。”
“可以。我只要结果,不问过程。”
稍作准备,血鹰跟着杜新京下山了。临走时,文奎分别赠给血鹰和杜新京十颗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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