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他认为阿弟你手握重?兵,野心勃勃,恳求阿娘不要放你回安西。随后被阿娘罚跪在上阳宫门口?,已经两?个时辰了,咱们不得去瞧瞧热闹?”
秋东笑而不语。
老实说,就?是他叫人将这些?事情告诉武承嗣,鼓动武承嗣进宫的。
如今阿娘是既怕他做大,又不好说出强留他在洛阳,不顾阿耶遗诏,不想攻占突厥的话,事情就?一拖再拖。
所以秋东便在背后推了她一把。
武承嗣替她说出了她心中所想,她便不可能承认,只得大方放他离开。
太?平不知背后的弯弯绕,马车停在上阳宫外不远处,瞧着武承嗣狼狈的模样,解恨道:
“真是活该!”
武承嗣,武元爽之子。武元爽与阿娘乃同父异母的兄妹,外祖父去世后,武元爽兄弟待阿娘万分苛待,阿娘成为皇后,便将这位兄长全?家发配岭南。
当年贺兰敏之自焚于外祖母荣国夫人府中后,阿娘便将武承嗣这个侄子从岭南调回来,承袭了外祖父武士彟的爵位,成为周国公。
之后武承嗣很快被提拔为秘书监,成为阿娘的心腹。阿娘那些?叫人网罗罪名的事,少有他没参与的。因深得阿娘之心,一路爬上高位,名声奇臭。
秋东当年便不爱与这种人打交道,如今亦然。
刚放下?帘子,便听太?平愤愤道:
“阿弟你这两?年不在洛阳,或许不晓得,去岁徐敬业谋反,武承嗣极力劝说阿娘,叫阿娘借机诛杀了韩王李元嘉、鲁王李灵夔,引起宗室动乱。”
这二?人,皆是太?祖父李渊的亲儿子。
太?平看向武承嗣的眼神里有刀子,恨恨道:
“在三?兄被废,四兄登基后,武承嗣上书‘追王其祖,立武氏七庙’认为‘武氏当有天下?’,阿娘竟不顾群臣反对,册封武氏五代祖先为王,并在文?水祖地建立祠堂。
阿弟你说,如今的朝堂,还是我李氏的天下?吗?武承嗣那样的人,也妄图与我李氏子孙一争皇位,何其荒唐可笑!”
秋东觉得阿姐如今很迷茫。
这份迷茫,来自于她看不清未来。
掀开帘子,吩咐车夫掉头去马记酒坊,这才?对太?平道:
“武承嗣此人,志大才?疏,心眼儿极小,欺软怕硬,曲意逢迎,这种人即便身居高位也不可怕,真正可怕的是他背后之人的想法。”
太?平的心莫名一紧。
便听阿弟不紧不慢道:
“自打我回到洛阳,便听闻坊间流传着许多关于阿娘的传闻,几乎到了人人称颂的地步,肯定是出自阿娘的授意。
所以阿娘如今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,一切都是在为她将来登基做铺垫。”
太?平的心狠狠一颤。
以往她心里只隐约有这个猜测,这些?事连薛绍都不敢叫他知道,如今被阿弟轻描淡写?说开,只觉脑子嗡嗡作响。
“那,那……”
那了半晌,太?平也没能那出个所以然来。
秋东怜惜的拍拍她手臂,温声道:
“没关系,你与薛绍好好过日子,其他的有吾在呢。”
太?平嘴唇哆嗦,好半晌,她才?艰难开口?,问秋东:
“洛阳城中,上月新建成一白马寺,宏伟壮阔,所耗颇丰,你可去瞧过?”
秋东摇头。
太?平好似非常难以启齿,末了,也只说:
“阿弟你有空便去瞧瞧,待你从那边回来,咱们再说其他。”
行,秋东是个行动派,翌日一早便带着亲卫出府,往白马寺去。
路上来臣好几次欲言又止,秋东都当做没看见。
其实站在这座月前才?建成的寺庙前,秋东已然明白这段时日,所有人都对他欲言又止所为何事了。
亲卫一早便去寺里通传,秋东拾阶而上,很快便遇上匆匆前来迎接他的住持。
住持见了秋东,口?称殿下?,眼珠子不老实的滴溜溜乱转,偷偷打量这位盛名在外的福王殿下?,策安大将军。
讲真的,住持当真是被这位殿下?的容貌惊艳,好半晌回不过神。
来臣见他如此不守规矩,简直放肆至极,当即出声呵斥:
“殿下?面前,何故如此无礼?”
身后的侍卫们齐刷刷拔刀出鞘。
住持吓了一跳,当场跪下?求饶:
“殿下?明鉴,小僧并无轻视之意,只是过于好奇,求您恕罪呐!”
秋东居高临下?打量此人,即便是伏在地上的样子,也能瞧出是个身材魁梧之人,言语里倒是有几分机灵,至于气质风度这些?东西,不说也罢。
他再开口?时,语气不冷不淡,也不叫人起身,好似真只是偶尔路过,随便进来逛逛一般。
“往日洛阳城中高僧,本王都略有了解,大师瞧着面生的很,倒不知是哪位高僧坐下?高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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