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是路过看到阿蛮被人欺负,送他回来的。”沉茉尽量平静地说,“阿蛮在家里经常这样吗?”
“哼!”妇人冷哼一声,“不就是个没人要的傻子?要不是我们心善收留他,早饿死在外面了!吃我们的住我们的,干点活不是应该的?可他倒好,脑子不灵光,干活也慢吞吞,说他两句还杵着跟个木头似的!就是个赔钱货!”
蹲在地上的舅舅似乎想说什么,张了张嘴,最终还是颓然地低下头,继续默默劈柴。
看着阿蛮在这所谓的“家”里猪狗不如的待遇,再看看他那麻木中带着一丝畏惧的神情,沉茉心中那股不平之气再也压不住。
她深吸一口气,对那妇人道:“既然你们觉得阿蛮是拖累,不如让我把他带走。我付你们一笔钱,就当是我雇他做工了,如何?”
那妇人一听有钱拿,眼睛瞬间亮了,脸上的刻薄也换成了算计:“你要买他?行啊!二两……不,五两银子!少一个子儿都不行!”她狮子大开口。
沉茉眼睛瞪得像珠子,“五两?你抢钱啊!”
妇人不耐烦,“没有钱那就走开,阿蛮,快过来干活!”
沉茉一把推开她伸过来的手,懒得再跟她讨价还价,也知道跟这种人讲不通道理,直接掏出钱袋,数了五两银子递过去:“五两可以,不过要立个字据,阿蛮以后就是我的人了,与你们再无关系。”
妇人喜滋滋地接过银子,生怕沉茉反悔,连忙催促着那沉默的舅舅去找里正作证立字据。整个过程,阿蛮的舅舅始终没看阿蛮一眼,仿佛卖掉的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。
沉茉付了钱,带着阿蛮回到自己的小院,她对阿蛮说:“以后你就跟着我,帮我干活。我这里包吃包住,每个月还给你发工钱。你不是我的奴隶,是雇工,明白吗?”
阿蛮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但听到“有饭吃”、“有地方住”,眼睛里瞬间有了光。
阿蛮话不多,但执行力强,沉茉教他辨认材料、看火候、打包货物,他学得慢,但一旦记住就绝不会出错。力气又大,搬搬抬抬的活全包了,给沉茉省了不少心。
第一个月发工钱时,沉茉将一串沉甸甸的铜钱放在阿蛮手里。阿蛮拿着钱,愣了很久。
第二天,沉茉发现阿蛮一大早就不见了,正担心时,见他满头大汗地跑回来,手里紧紧攥着一支做工不算精细,但样式朴素的桃木发钗。
他小心翼翼地将发钗递给沉茉,黑黝黝的脸庞有些发红:“姐、姐姐,给、给你……”
沉茉看着那支发钗,心中一动,却没有立刻去接。
她神色认真地看着阿蛮,问道:“阿蛮,你送我发钗,是把我当成什么人?你想清楚再回答,这决定了姐姐要不要收你的礼物。”
阿蛮急了,憋红了脸,笨拙却急切地解释:“姐姐是恩人!是、是天底下最好的人!是……是阿蛮的亲姐姐!阿蛮想对姐姐好!”
看着他眼中纯粹的感激和依赖,没有丝毫男女之情的暧昧,沉茉这才放下心来,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,接过发钗,当场就别在了发髻上:“好,那姐姐就收下了,谢谢阿蛮,姐姐很喜欢。”
她心中目标明确如磐石——成为首富,回归现代。无论是现代拼搏还是穿越求生,她做事向来目标导向,心无旁骛,不喜也不愿卷入任何感情纠葛。对阿蛮,是怜悯,是互助,是姐弟之情,界限分明,绝不模糊。她始终坚信,搞事业就专心搞事业,掺杂其他,只会徒增烦恼,偏离目标。
然而,树大招风。就在“茉记”生意蒸蒸日上之时,麻烦找上门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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