巷道里除了阵阵寒风回应,无任何人现身出来,陈幺娘有那么一瞬,抓住了要继续试探的机会,跟来的人可以确定是宣娇,只是宣娇不肯定她有没有帮手,不敢贸然出来怕有诈。
随即讥讽道,“你不如你的护卫有胆气,真的,你知道他死的时候,说了什么话吗?是何等痛苦模样走的吗?”
“他走的时候看着我说,娇姐姐有危险,啧啧啧!我看他这般不老实,我让人打断了他的四肢,断了好几节的那种,疼的他喊都喊不出来,我还让人剜了他的眼。”
“对了,阿英是不是给过你一对玉眼?忘了告诉你和她了,那玉眼可不是冒犯我的小厮眼。”
“那是我,特地为你们俩准备的大礼,它是你护卫的那对亮招子,你日日带在身上,是不是特别有安全感?特别的心满意足?”
黑暗里依旧没人出来,陈幺娘脚步平稳的往回走,目光戒备的打量巷道两边能藏人处,一直走到蜈蚣胡同拐弯,巷道里连只猫都没有出来。
陈幺娘盯着拐弯胡同看了半晌,去了陶长安住处拍开门。
“小五东家……”
“收拾一下现在就跟我走,多的话别问,”陈幺娘快速的说完。
陶长安一听陈幺娘的语气,二话不说回屋就收拾,拿了包袱出来锁门。
“小五东家,我们走黑灯瞎火的巷道,遇到危险了怎么办?”
“危险?我巴不得自己遇到危险,我要是有危险了,有些人就死无葬身之地,”陈幺娘嘿嘿笑不在意道
陶长安紧张的对巷道瞥了一眼,亦步亦趋的跟着陈幺娘离开了。
俩人路上走的步伐不快,甚至还有些懒散的意味在,平日很短的路,走了将近一柱香的功夫才到家,看模样好像在等什么人。
到家关上门,点了亮,陶长安才看见陈幺娘额头上都是密密的汗。
坐雪窝
大冬天的小五东家出这么汗,说明巷道刚刚很凶险,陶长安忽的寒毛起来了,想问清楚怎么回事。
“小五东家……”
“嘘!”
陈幺娘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,蹑手蹑脚的去了门口,趴门上朝外看什么,除了一地雪白什么都没有。
她看了好半天才进屋,倒了热水喝完耳语的告诉陶长安。
“我是带人来府城了,但是那些人此刻都不在我跟前,刚才在胡同里,有不少人跟着我们。”
“我故意说那些话诓她,没想到把她一时真诓住了,我才冒险接了你出来,咱们俩刚在阎王爷跟前走了一遭。”
“你现在悄悄去杂房最里处,爬进鸡圈里走狗洞出去,赶紧找我三哥带人来侧门救我,假话诓不了他们多久,等他们回过味就开翻墙了,今夜我要给他们来个烫锅子,我三哥在……”
陈幺娘趴陶长安耳边说了地址,又指了指杂房的位置。
“明白了小五东家。”
陶长安飞快的跑去了杂房,按照陈幺娘说的爬出来家门,从别人家的墙根边,溜到水边跑去找人来。
鸡鸣胡某一处地方,藏了八九个人挤着同时看向宣娇。
宣娇一脸阴骘森冷,目光死死的盯着精细鬼家看,手握着腰上挂的拇指大小摆件,冰凉刺骨怎么都暖不热。
“夫人,她来去都是一个人,不可能有帮手在别处,要不兄弟们先进去……”
“等人回来再说,她也不一定唬人的,宁可多等一会时间弄清楚,也比糊里糊涂的进去送死强,”
宣娇心里火烧般愤恨,可愤恨归愤恨却没有失去理智,她了解陈幺娘,别人说一那绝对是二,只有她说一就真的是一,掺假成份很少。
陶长安溜去船场茶楼找到鱼波精,拉着他悄悄说了几句话,鱼波精的脸顷刻阴沉下来,又看了看自己带来的人。
这么说他们带来的人有内鬼?或者武平安带来的人里有宣娇的人?小五从阎王爷面前跑了一趟,过了今晚他查出是谁,定给剁碎了鱼都不给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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