仲云疏一岁的时候十分黏人。
尤其黏柳文娣,那段时间无论她去哪总要带着一个黏黏糊糊的小尾巴,到了晚上还要埋在娘亲怀里抱着睡。
这就引起了某人的强烈不满。
没断奶的时候也便罢了,如今仲云疏看模样已经和人类三岁幼童一样大了,狐狸崽子毕竟和人不同,生长速度远超人类。
现在仲云疏仅凭那两条短短的小胖腿,跑起来比他娘都快了,却还一天到晚缠着娘亲不放,这简直成何体统?
偏柳文娣十分宠他。
小时候的仲云疏模样比较像柳文娣,眼睛乌黑圆溜溜的,脸蛋也圆圆的,脾气很好,安安静静坐在地上就像是树梢惊落的一团雪,十分惹人喜爱。
刚出生的时候不会化型,就是一团雪白的狐狸崽子,瑟瑟发抖的被仲清抱在怀里扯布擦干净包好。
柳文娣刚生产完没有力气,乏力的靠在仲清怀里,睁着眼睛好奇的看着襁褓里的小东西,看了一会儿又犹犹豫豫掀开了襁褓一角去看,没看出什么忍不住问仲清,“……宝宝是男是女?”
仲清垂眸盯着襁褓中的小狐狸,神情懒散中难得带了一丝柔和,闻言偏头闷笑了声,懒懒抬睫看向妻子,见她一脸好奇宝宝的样子,觉得有趣,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她的唇角,“是你儿子。”
大约五个月后,小狐狸就能化型了。
柳文娣看着坐在地上看毛毛虫、模样和自己十分相似的男童,总忍不住弯唇,认认真真的打量分析他哪里像自己哪里像仲清。
仲清听了则是勾着唇,淡淡答:“他脾气像你。”
柳文娣也点头,“确实比较像我。”
这时仲云疏还每天和爹娘睡在一起。不过等他再大一点的时候仲清就不答应他睡在二人中间了,柳文娣蹙眉被他搂着腰抱在怀里,向来缠不过他,就只能睡中间,一边是八爪鱼一样缠人的相公,另一边是小小的儿子。
仲云疏虽然乖巧听话,可到底还是小孩子,也有哭闹的时候,尤其是有一段时间他总做噩梦,每次一做噩梦总要找娘亲。
一开始柳文娣身子还没有恢复,加上二人又要带孩子,白天仲清通常没什么与柳文娣亲近的机会,好不容易熬到夜里儿子睡了,他勾着唇跟条蛇精一样柔柔的从身后缠了上来,柳文娣红着脸推了他两下没推开,担心将儿子吵醒,一般也就顺了他的意。
仲清趴在她身上,低头亲她,长长的墨发低垂,营造出私密又炙热的空间,柳文娣忍不住呻吟,被他用唇堵住。
好一会儿,仲清勾唇支起身子,摸摸她红润润的嘴唇,压低声音嗔怪吐字,“……娘子小声些,莫要吵了疏儿。”
话是这么说,可此人根本不在意当着儿子面和娘子亲热,偏柳文娣十分介意。有时候青天白日的仲云疏坐在地上自己玩,他就在旁边百无聊赖的搂着她,有一搭没一搭的撩拨亲亲。
听到他这么说,柳文娣忍不住瞪他,仲清含着笑意俯身,身旁的哭声却让二人同时一僵。
柳文娣一把推开他,拉紧衣服蹙眉过去看儿子,小小的雪团子害怕的蜷缩成一团,眼睛都没睁开,就抽抽嗒嗒的往娘亲身边贴。
柳文娣心疼的将小人儿搂进怀里,温柔的哼着歌拍拍哄睡,等到将儿子重新哄睡,她打了个哈欠准备睡觉,回眸就对上了一双幽怨的长眸。
只见仲清岔着两条长腿,长发凌乱,嘴唇红润,衣衫不整的支在一边,一声不吭的盯着她,活似被人蹂躏后又抛弃了一般。
瞥见他腿间,柳文娣忍住笑,困倦的圈住他的脖颈,凑过去亲了亲他白皙的侧脸,算做安抚。
这已是常事。
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仲云疏一岁,某天夜里他被父母的动静吵醒,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的看着他们,柳文娣立马红着脸去推仲清,他懒散垂着眼,倏地冷笑一声,拎着男童的衣领将他抱进怀里,旋即扯了件衣裳将他厚厚裹住,就朝外走去。
刚一离开娘亲,小云疏就开始挣扎,胖胖的胳膊和腿挥来挥去,反抗无效后瘪瘪嘴立马变得眼泪汪汪,朝她伸手,“娘亲……”
柳文娣披上衣服蹙眉追了出去,只见仲清将儿子搁到了隔壁洞穴的小床上,随手施了个结界就拉着她往回走。
二人没走几步,身后就“哇——”地一声传来哭声。
柳文娣挣开他的手要回去看,仲清搂着她的腰不让,淡淡道:“他该长大了。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,已经能自己从狼窝里逃出来了。”
“你是你他是他!”
听着儿子愈发强烈的哭声,柳文娣的心本来就一抽一抽的疼,闻言更是生气,用力踩了他一脚,很凶的瞪他,“你要敢把儿子丢到狼窝里,我就敢带着儿子下山!”
说完就推开他进去抱儿子。
小云疏抽抽嗒嗒的趴在娘亲肩头,出来时见仲清抱胸倚在旁边,一脸阴沉的盯着自己,霎时更害怕了,将脸埋进了娘亲胸口。
仲清的脸色瞬间更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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