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:“说来听听。”
“近来怎么这样多事发生在郡王府上?”大太监露出疑惑之色。
皇帝沉着脸:“你是意指郡王自己故意弄出来的?大胆!”
大太监连忙跪到了地上。
这出戏未能让傅翊有任何表情上的变化,他淡淡反问那太监:“是啊,为何总有这样多的事发生在我府上呢?”
“是因外间都恨我在陛下这里领了要职吗?”
大太监狠狠甩了自己两巴掌:“奴婢只是猜测郡王是不是冲撞了什么霉运。”
“我想是没有的,陛下为我指婚冲喜,岂有霉运之说?”
皇帝斜睨那太监一眼:“滚出去吧。”
太监赶紧连滚带爬地走了。
皇帝沉吟片刻,道:“这些宫人不得用,杖责后,就都从你府中撤走吧。只是你身边没什么熨帖的人,朕放心不下。”
“木荷尚算尽心,便留下她,干脆抬个侍妾,如何?”
“……”
皇帝没得到回应,不由低低唤了声:“怀晏,如何?”
傅翊的目光落在窗外,他指着道:“臣在看一个人。”
皇帝走近,便也看到了站在楼外的程念影。
皇帝微笑:“郡王妃温柔得体,自会体谅你纳了木荷。有木荷在你身边贴心伺候,她也能轻松些。”
他说着,转头吩咐道:“去将郡王妃请上来。”
程念影就这样被请了上来。
而皇帝走到了屏风后,便是留时间给傅翊,让他只管与郡王妃提一嘴就是。
程念影熟门熟路地穿过经幡来到面前。
傅翊问她:“怎么这样早就来了?”
程念影道:“想起来有一件事要问问郡王。”
傅翊唇角勾了勾。
与这不知来历的小姑娘聊天,都比与皇帝说话来得有意思。
他耐心地问:“什么事?”
“你喜欢木荷吗?”程念影直截了当。
傅翊:“……”
没等傅翊开口。
程念影接着道:“你不喜欢她,对吧?”
为了进一步确定“郡王妃”的位置不动摇,程念影继续追问:“郡王将来能不纳妾吗?”
皇帝问话
傅翊忍住了笑意,正色问:“娘子何出此言?可是府中起了什么风言风语?”
程念影挨着他坐下来:“我自己瞧出来的。”
“你从哪里瞧出来的?”
程念影正待编两句谎话,傅翊紧跟着开了口:“底下人若无见风使舵,故意博宠,又岂会被你看在眼中?”
程念影没能插上嘴,便听见他又问:“你不愿我纳妾?”
程念影连忙点头。
“我若纳妾……”傅翊顿了顿,抬手托住她的下巴,沿着颌线轻轻摩挲上移。男人的手掌宽大,就这样几乎盖住了程念影的大半张脸。
傅翊轻声叹:“怎么哭起来了?”
她没哭啊。程念影怔了片刻,自然不会逆着傅翊的话来说。
她想着这一套兴许还真是有用的,便干脆顺势扎到傅翊肩上,低低地呜咽了两声。
她的哭声极细,极低,但还是不可避免地透过屏风,传到了皇帝的耳中。
皇帝头疼。
这下出去也不是,竟还将他置于了尴尬的境地。
“莫哭。”傅翊低声安抚。
程念影暂且收了收声,指尖扒拉住他的肩头,微微抬脸一看——肩头都湿出了两个圈儿。
也不知他嫌不嫌。
程念影且装作没看见,悄悄将脸往一边转了转,倒贴着傅翊的脖颈更近了。
气息温热得令傅翊都绷紧了一分。
他不轻不重地抿了下唇,将程念影推开:“先擦擦脸,好不好?”
“嗯。”
傅翊拔高了声音:“来人,打热水来。”
门外立即有人应了声。
傅翊这才又将目光重新落到程念影身上。
她配合极佳,一提哭,便真掉了眼泪,一说莫哭,便真打住了。
因而并没有真哭得狠了的狼狈劲儿,一双眼只余潋滟水光,倒哭得好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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