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日却要委屈你与我一同杀出去了。”
程念影动了动唇。
到底忍住了没说话。
还不是最好的时候……
江慎远都没想到她没推拒反抗,惊讶地挑了挑眉,本来极为糟糕的心情,这会儿好了太多。
这一幕,傅翊瞧见该是作何想法?
哦,不对不对。
忘了……
江慎远伸手摘取了程念影覆面的珠帘。
那是他特地为程念影选的。
珠帘颜色清甜灵动,却冰冷。多像她啊。
他将珠帘抓在掌中,意味深长说了句:“似不似那成婚时的头冠?”
似个鬼。程念影抿唇。
江慎远这厢说完,才又抽去程念影覆眼的丝带。
如此一来,少女整张精致的面庞都露了出来。
傅翊便能看个清楚了。
“你看——你知那是谁吗?”江慎远一指阶上傅翊,“那是丹朔郡王,被你扮作秦氏女,蒙骗数次的丹朔郡王。”
“郡王又何必也戴上面具装作是楼里的杀手呢?”
“郡王的声音,郡王的风姿,便是掩去面容,又有谁人能不识?”
江慎远虽讨厌,但程念影觉得最后一句话倒也不算说错。
傅翊可真好认啊。
江慎远又骂了句脏话
傅翊对江慎远这番话一丝波澜也无,反而就立在阶上,垂首向江慎远看来。
“你的声音听来有些耳熟。”
这般姿态,何等傲慢。
江慎远仍旧压着嗓子:“我不过是不起眼的小人物,郡王岂会听过我的声音?”
话是这样说,江慎远语气间可没有一丝谦卑。
傅翊从来不与人打无谓的嘴仗,他不疾不徐道:“你认得出我。”
“你见过我,还不止一面。寻常小官要想见我一回,可不容易。何况要见上几回乃至更多?”
江慎远不说话,静静听着。仿佛在比试着耐心。
程念影这厢憋坏了,用力抿抿唇角。
忍住。
“你不是什么小人物,但也的确不是什么贵人。”
“若是贵人,又掌握着少虡楼中这样多的杀手,如阮师、如鸦九……你要造反岂不是容易得很?”
江慎远的面上霎时有了极微妙的变化,所幸被面具遮掩。
……傅翊连天字阁中有哪些人都知晓?
江慎远并不知傅翊也就知道这两个名字。
此时傅翊接着开了口:
“什么样的人方才时时见到我,而又不起眼?”
“难道你是个太监?”
他的慢条斯理霎时成了最大的挑衅。
江慎远面具下的脸色一黑,再度忍不住在心底骂了句脏话。
“郡王的本事就是如此?”江慎远的嗓音被压得越发哑,“一个猜得也不对。”
傅翊蓦地问:“两司三衙,你属于其中哪一个?”
江慎远猝然攥紧了指骨。
他乃神卫军的指挥使。
神卫军是禁军编制,隶属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司。
正是两司三衙中的其中一衙。
“这很难猜吗?”傅翊大抵习惯了猫捉老鼠般,一步步带给对方极强的压力。
他这才又道:“这么大一个少虡楼安插在御京,杀手更胆敢接下杀王公贵族的活计,他们所依仗的是什么?”
“他们背后恐有禁军的高官。”
“禁军有宿卫皇城之责,御京若有刺杀之事,也多由他们接手追捕。两司三衙乃是禁军最高指挥机构。若要为这样一个杀手组织大开后门,你说,除了两司三衙的人,还能是何人?”
程念影舔了舔唇,掩去眼底的亮色。
她知道傅翊很聪明,哪怕她不抢着开口,他或许也能猜出江指挥使的身份。
但那或许在这一刻变作现实,还是叫程念影微微吃惊。
他真的很聪明。
他太聪明了!
他会突兀地出现在这里,都不显怪异了,仿佛本就是他自然而然能做到的事。
就像别人吃饭喝水一样的简单。
“哈,哈哈。”江慎远脸色难看地低笑了两声,没有承认,也没有否认。
否认无用,但这时候就自爆那是蠢人才会做的事。傅翊猜就随他猜去吧,而今该自己来控制事情的局面了。
江慎远随即轻叹一声:“我以为今日狭路相逢,郡王会更在意我身边的这位。没想到郡王只一味想知晓我的身份。”
“郡王先前受人蒙骗,不生气?”
江慎远哪管他生不生气,他就是想将这事捅出来,叫所有人都知晓。
以他所见,贵人的喜爱,如同对猫狗。一时上心得趣儿罢了。明日有更新鲜的,自然也就换了。
这猫狗若还敢蹬鼻子上脸,那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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