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念影舔了下发干的唇,这才发觉自己跑了不知几趟,一口水都未进。
她伸手从宫女手中接过热茶,却仍未落座,只怕有一点疏漏。
“昨日书房里的那个人呢?”
“嗯,咳,这……”
“不能说?”
下人看了看程念影,又想起这几日自家主子在她面前的姿态。
“能!能!在地牢里。”
“带我去瞧瞧。”
“是。”
……
“我都说了,傅翊容不下他,他根本斗不过,不信我的,就是不信我的!”
“明明往日还信的……”
睿王一边咬牙切齿地喘着气,一边拼命地去蹭手腕上的绳索。
铁门是在此时被打开的。
程念影走上去一脚便将他踹翻了。
睿王仰脸对上她,登时又气得双目狰狞:“是你!又是你!”
程念影回头嘱咐道:“绳子不能这样捆,容易被挣开。”
梁王的手下略有不服:“我们打的都是军中的结,岂会被挣开?”
程念影歪头:“他昔日与梁王这样亲近,梁王会不会教过他怎么解?”
手下顿时变了脸色。
“拿绳子来。”程念影伸手,一脚踩在睿王身上又将他仔仔细细捆了一遍,几乎捆成个粽子才罢休。
睿王被勒得眼珠子几乎要凸出来,他大喘着气:“你算什么?梁王、梁王尚不舍杀我。你要在这里活活勒死我吗?”
“松开!松开!我喘不过气……”
“秦玉容上吊时也喘不过气,魏嫣华困在魏家的时候也喘不过气。”程念影轻描淡写地说完,又顺势踹了他一脚才离开。
睿王眼睁睁看着那铁门被关上,身上也再动弹不得。
疯子。
她不是秦玉容。
她是谁。
从哪里跑来的疯子!啊!
……
清点完这个,程念影仍觉心神不宁。
她干脆转身又去见了另一个人。
“我以为梁王会护着你,不许你再来见我。”江慎远缓缓抬起头。
程念影停在不远处,没有靠近。
江慎远不喜她冷漠无话,便自己又开了口:“几日了?傅翊还没有死吗?”
程念影这才顺势问:“你知道什么?诬陷不成,皇帝还有什么后招?”
江慎远笑笑:“天字阁的人,傅翊真的杀完了吗?”
他止住笑容,一只手慢慢给那只断掌缠着绷带:“皇帝身边还有,要不要我带你去看看?”
皇帝在听完定王造反的消息后,药劲儿上来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。
他慢慢地坐起来,倒并没有多么忧心:“外面什么情形了?梁王可是已平叛了?”
“说不好。”有人坐在床边轻轻应了一声。
刹那之间,鸡皮疙瘩爬上了皇帝的皮肤。
皇帝一手掀起帷帐:“……傅翊。”
“陛下太贪心了,要杀我,便杀我。怎能想着一箭双雕?还要将定王也杀了。”
“瞧,这下逼得人活不下去了。”
傅翊语气淡淡:“梁王眼下正在平叛,想是赶不过来了。”
“其实我还劝过梁王了,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插手。奈何陛下知晓的,他从来与我对着干。”
她是唯一骨肉
冷汗湿透内衫,皇帝反而慢慢平静了下来:“你能离开大狱也不奇怪。”
“是啊,陛下不是正盼着我逃狱吗?那什么证据都不必有,便能将我名正言顺地当场诛杀。”傅翊接声。
“但你如何进到皇宫的?”皇帝苍老的手抓住了帷帐上的珠链,“傅瑞明?不,不该是他。你下狱之时,朕就卸了他的职。”
傅翊没接话。
皇帝也沉默了一会儿,问:“是哪个皇子?”
“你想要扶持上位的是哪个皇子?”
傅翊笑了下。
皇帝抓珠链的手变得更紧:“朕的皇子中,尚未出宫立府仍居宫中的有十一个。在太子死后,揽得政事的有七个。他们的母族都没什么势力。你从中选了谁?”
“又是他们中间的谁帮了你?”
是谁?
是谁!
皇帝喘着气,更是一个都信不过了。
只有梁王,唯有梁王信得过!
傅翊屈指指向昏暗殿中隐约跪着的模糊人影:“陛下知道他为何跪在那里吗?”
皇帝强忍下翻涌的心绪:“朕看不清。”
话音落下时,殿内便点起了灯。
皇帝不适地闭了闭眼,然后才又睁开,重新看向傅翊所指的方向。
“殿前司的?”
“陛下不记得他了?”
皇帝坐直身躯,脸色发青:“朕记得。”
“嗯。陛下先前率殿前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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