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跟着进门,将门一关,开口便问:“你要同本王谈什么?你待小禾究竟是如何想的?你想娶她?还是拿她作你我之间的筏子!”
傅翊先落座,抬手为梁王倒了杯茶,推至他跟前,并不提程念影。
他道:“陛下有心在死前杀我,并非是一日两日的事了。从我救了御驾那日起,陛下杀我之心到达了顶峰。”
梁王没忍住问了句:“为何?”
“因为我身上的功劳终于累积到可怕的地步了。救命的恩义,是最难偿还的。我熟知陛下秉性,自也不会坐以待毙。”
“你是想告诉本王,一切都是你不得已而为之?”
“我是想告诉殿下,我的谋划早在认识阿影……小禾之前。我不曾利用她。若要我因殿下与她有那么一点血缘在,便要我放弃我所有的谋划,扶持殿下上位,我心中自然觉得殿下不值当我如此。”
梁王扯了扯嘴角:“是,你与你父亲母亲都不亲近,在你心中,血缘自然算不得什么。但本王也要告诉你,本王亦没想过利用小禾来逼迫你扶持本王。本王是真心为她。”
“好,我与殿下有一项共识在,接下来的话,就好谈了。”傅翊再开口,声音压得更低。
梁王越听脸色越怪异。
直到二人密谈完,梁王先出来。
莫先生见他神情古怪,连忙迎了上去:“殿下,那傅翊如何说?”
梁王沉默不语。
莫先生急得都差上蹿下跳了,也愣是没能从主子嘴里问出来半句话。
而梁王先一走,吴巡等人也急匆匆扑进了门。
“主子没事吧?”
傅翊摸了摸指尖:“没事。”
他的神情微微凝重。
吴巡想了想,又问:“那、那还要马上去河清吗?”
“先不去,还有些事没办完。”
吴巡心道,他就想着呢,主子并非是那为了情爱不顾大局的人,眼下御京还未安定呢。
之后傅翊又与梁王密谈几回。
吴巡等人都有些麻木了。
只有莫先生还警惕着:“只怕傅翊巧舌如簧,将殿下带入绝境中去啊。殿下,万万不要信他啊!”
其余属下也纷纷点头表示应和。
梁王还是那般奇怪的表情,他抬起头来,吐了口气,道:“本王先前也不信他。”
睿王没说错。
他的确操纵了许多事。
但而今……
“本王再信他不过了。”
莫先生听见这话,只觉得天都塌了。
完了,还是忽悠瘸了。
可当他试图再劝。
梁王冷了脸:“你们若与本王有不同的念头,今日起也不必留在府中做客卿了。想必他处有你们更想要的。”
这话且震慑住了莫先生等人。
他们跟随梁王,自然不仅是因这位是皇帝的长子,又手握兵权。更是因他秉性正直,令他们认可,甘心臣服。
梁王招手叫来随从:“先前那个跟着秦姑娘来府上的秦家二公子呢?”
随从稍作回忆道:“似是关傻了。”
“带上他,本王要去一趟秦家。”
秦府。
被削爵的前武宁侯秦伯文此时还在清点府中的东西。
“怎么少了一只观音瓶?”
秦府每况愈下,处处缺钱,但秦伯文又不愿削减府中开支,减去伺候的人手,于是沦落到开始变卖府中宝物的地步。
秦伯文满腹怨气,与郡王府结一回亲半点好处没捞到,以为勾搭上太子了,结果太子死了。妻子去妹婿家,一去竟不复返。
儿子突然写信回来,兴奋地说要去找梁王为他们家做主,挫傅翊的锐气。
“人,人不见了!”
“东西,东西也不见了!”
“你们这些混账东西,是不是你们私下里偷去卖了?”
因主母已多日不在府中,秦伯文身边伺候的婢女近来倒有几分得脸的意思。
婢女甩甩帕子,当先就指与自己不和的婆子:“老爷一定要好好查查她,我瞧她就不对劲得很呢。”
秦伯文皱皱眉,心想着是该先杀鸡儆猴。
第一版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