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,默不作声地带着人往城门去了。
今日御京热闹非凡,御京百姓们也伸长了脖子想瞧一瞧这厉害的女储君,怎的就平了文象的乱。
百官也殷切地前去相迎,其中不乏等着挑刺的。
“怪了,怎么不见梁王?”有人咂嘴。
储君是他的女儿,梁王该是最急切去相迎的人才是啊。
彼时城门大开。
几驾马车先后入了门,用青、赤、黄、白、黑五色。
众人见状,心头一凛。
这车驾虽然还未用上完整的帝王仪仗,但已用上了五时副车的颜色规制。
桓朝要立一个女储君,那时毕竟人不在御京,他们只见得到梁王,只看得见傅翊。
那时更多当做一桩趣闻。
眼下那调笑的滋味变成更直面更切实的感受,使得他们不自觉地紧绷起来,有种一脚已经踏上不归路,再不容更改的感觉。
“……”
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之中,士兵卷起了帘帐。
还带着一点料峭寒意的风卷入马车中,吹得里头的人裙摆猎猎作响。
万柏奇驭马在侧,再度担当起了提醒的角色:“还不拜见储君?”
众人轰然醒神,勉强从女子那张冷冷淡淡,但又精致非常的脸上抽走了目光。
“拜见储君!”
声音齐齐响起。
不论内心情愿不情愿,但做臣子的基本操守还是有的,这让他们的声音听起来硬凑也凑出了个气势恢宏。
“怎么不见郡王呢?”康王妃身边的丫鬟捏着帕子,从路边二层楼支起一角的窗户远远望去,急得嘴上快长泡了。
康王妃隐隐听见远处的声音,这才压住心绪,跟着起身靠近窗边,隔着朦胧的薄薄窗纸,瞥见外头攒动的人影。
“御京里的人从前都未见过梁王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儿,也不知究竟是个什么人物。”
“当真是变了天了,女子竟也做储君了。”
康王妃感叹几句,才问丫鬟可瞧见傅翊的身影了。
丫鬟连连摇头。
康王妃便干脆抬手去掀窗户。
“王妃当心被外头的士兵瞧见,若当成刺客就不好了。”丫鬟急道。
但康王妃却什么都听不见了。
百官向储君见礼后,那车帘落下,储君坐了回去。
康王妃只得惊鸿一瞥。
可就是这样一瞥……
“那不是傅翊的妻子吗?”康王妃脸色大变,“她不是病死了?”
臣子们是男子,平日哪里得见女眷?他们认不得,康王妃可认得!
……
怎么不见傅翊呢?
这也是其他臣子心头跟着漫起的疑惑。
“恭迎储君回宫。”殷辉义挤在人群中开了口。
其余人张张嘴。
这就回宫了?
梁王不在此,亦不见傅翊的面,这人真是储君吗?
“尔等还不让出路来?规矩都忘了?”万柏奇不快地一皱眉。
嗬!他去这一趟,倒成这积极的马前卒了!
官员们咽下到了嘴边的骂骂咧咧,规规矩矩地分列两旁,等储君的车驾先过。
他们是文臣,做事有规矩。
俗称,要脸。
但凡行事,必要先搬出可以依循的条条框框。若国制在上,那便须先依国制,否则他们先成反贼啦。
百官心思各异,但到底是拥簇着程念影走过长街,来到宫门。
这并不是程念影第一次抵达此地,但这却是她第一回被恭恭敬敬地迎入门,一时宫中上下皆跪地行礼,无人敢抬头看她。
因程念影去怀远边城去得突然匆忙,如今走到宫门口也是匆匆,她身边并没有别的人,只跟着望月和小董,这算是护卫。
还有吴三夫妻,这算是后勤。
前者曾刀头舔血、见不得光,后者长于边城、懵懂无知。
他们谁也没见过这等阵仗。
一时都紧绷着身躯朝程念影靠近,再靠近。
望月和小董不住地张望着。
尤其小董,犹如炸了毛的兽,显得又畏惧又张牙舞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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