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或是大军压阵,岂能奈他何?
江慎远眼底渐渐涌起兴奋之色。这些日子,他实在是过得太不如意了。
眼下才终于又找回了,仿佛一切仍在掌控中的刺激与满足。
江慎远杀得兴起,根本不顾耳边的惊叫声,宛如杀神。
到后头,从远门外赶来的护卫一手提刀,却并不敢接近他了。
康王喉中就像被掐住了一般,尖叫叫不出,半晌才挤出一声:“你疯了?这可是天子脚下!”
江慎远缓缓转身:“不好意思,一时兴起,未收住。康王接着选吧,第二个,不,第……算了,数不清。就当第二个吧。”
“康王第二个要选谁?”
他话音落下,反手将门重新合上。
有尸体阻了门的开合,他便一脚踹开了去。
剩下的下人哪里还愿留在这里做那被选中的“第二个”?
他们哆哆嗦嗦,连滚带爬,竟是撞开门逃出去了。
“奴婢,奴婢去喊人!”他们这样叫喊着。
康王霎时脸更见灰白。
“尔等……尔等焉敢如此?一个个连护主都忘了吗?”康王激动怒斥,额上的汗水随着激烈动作流了下来。
江慎远大笑:“怎敢如此?自是因傅翊死了啊。”
康王妃面色煞白,神情恍然地喃喃出声:“死了?他当真死了?”
“你们先前指认傅翊杀公主时,没想过今日吗?”江慎远都替他们纳闷。
“哦,那时你们想着得先帝看重吧?但先帝都那么老了。傅翊都在为自己找出路了,你们却还在往先帝那里奔。”
一番话说得他们脸色更是难看。
江慎远在这厢摇摇头,觉得他们实在蠢货。
但傅翊有这么一帮拖后腿的家人,又实在是好事。
江慎远重新提刀走近:“世子刚才说错了,我并不怕外头的人知晓。知晓才好。”
因为他压根没领什么命。
但外人若撞破今日康王府的事,只会觉得那定是储君指使。
他要的就是在外人眼中,牢牢和程念影绑在一艘船上。
没了少虡楼,还可以有下一个组织。
最好是官面上的,真正能握有权力的。
程念影不能少了他,唯有他在,那些置喙女储君的,那些在背后议论今日康王府惨状的,才能被悄无声息地处理掉啊。
“慢着!”傅诚再度喊出声,“你知道如今的储君究竟是什么人吗?”
“什么人?”江慎远心道,还有比他更清楚的吗?
“她是秦玉容,本是傅翊的妻子。以病死遁,莫名就成了梁王的女儿。梁王这个女儿从何处来的,来得蹊跷。这样大的秘密,朝臣还不知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江慎远一口阻断。
“我什么都知道。”他说。
世子妃按不住脱口而出:“那你们疯了?还要拥立她?她连皇室血脉都不是!”
“你们懂什么?”江慎远冷嗤,“秦玉容是秦玉容,她是她,她是再正牌不过的皇室血脉。”
江慎远扭头:“康王还没选好下一个吗?”
康王动了动唇。
下人的性命自然不可惜。
但其他人……
“康王若还选不出,那我只有先拿康王开刀了。”江慎远顿了顿,“谁叫你们不尊储君?”
江慎远抬手挥刀。
康王沉声暴喝:“她!你说得对,她是外人!”
看他指尖所指,赫然是世子妃的方向。
世子妃生吓得出了满脸的汗,她以为自己能说出叱骂的话,又或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话……但到头来,她的喉头就像是灌了铅,她,她说不出!
她为何说不出话!
世子妃张开嘴:“不……”她只来得及看向傅诚。
傅诚咬紧后槽牙。
他还是比康王有担当些。……君子学六艺,学了骑射,亦学过些刀剑功夫。
傅诚当即抬手去抓江慎远的手臂。
其实方才从江慎远杀人的架势来看,这恐怕是抓不住,也挡不了的……
果不其然。
江慎远手臂一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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