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不然,就昨晚那般,她怕日后连自己都控制不了。
察觉陆观阙醒了,孟悬黎大着胆子,嗫嚅道:“夫君……我昨晚梦到一个人,她说我狠心,一年也没去长生观看她。”
“这是为什么呢?”
陆观阙听到长生观,立刻清醒,低沉道:“应该是阿黎的母亲。”
他蹭了蹭她的耳畔,孟悬黎有些痒,小心转过身子,看着他的眼睛:“今日,我能去看看她么?”
“从上次醒后,我连娘亲都忘了,若不是这次的梦,只怕娘亲要更伤心呢。”
陆观阙见她如此,声音哑然,轻轻道:“今日我休假,我陪你去。”
“嗯。”孟悬黎攀着他,目光落在帐幔上,似是得逞。
天光透过薄雾,染上青灰。两人穿戴整齐,用过饭后,便出发了。
到长生观时,孟悬黎抬眼望见匾额之下,灰衣道人在阶道前扫地,见他们走过来,颔首致意。
孟悬黎微笑,缓缓步入观内,正殿烛火闪烁,她立在一旁,想到此次来的目的——调虎离山,拖住陆观阙,让暗香出门买避子药。
陆观阙见她不说话,侧身低语:“这便是你阿娘的牌位。”
孟悬黎缓了一瞬,跪于蒲团,轻轻叩首,心里默念:阿娘,若你在天有灵,定要助女儿能顺利逃离东都。
逃离陆观阙。
须臾,孟悬黎听得殿角木鱼声,忽而想到长生观后山层峦叠翠,有许多淡竹叶。
从前她在医典上看到过,说这淡竹叶药性温和,煎服后,大概可以避孕。
她轻轻起身,看向陆观阙:“此处风景不错,我们能不能在四周转一转?”
陆观阙“嗯”了一声,手却不肯松开她,孟悬黎也不恼,任由他拉,只为拖些时间。
待到后山,孟悬黎坐在亭中,撑着下颔,幽幽看向远方的山林。
陆观阙紧紧盯着她,说道:“你从前甚爱此山景,如今再来,可想起什么吗?”
孟悬黎蹙眉,歪着头,故作惊讶:“我从前来过?什么时候?”
“喊观阙哥哥的时候。”
“噢……我记不得了。”
孟悬黎抚上额头,深吸一口气,尽是清冽。果然,陆观阙故意答应她的请求,就是时时刻刻试探自己,就是想看她会不会露馅。
陆观阙见她眉目紧蹙,须臾方道:“起风了,我们回去吧。”
孟悬黎颔首,慢慢起身,单手挽住陆观阙的手臂。
两人在石阶走着,忽而,一个小道士撞到孟悬黎的肩膀,她正要开口,便察觉左手掌心多了张纸条。
“你眼睛长后面了?”陆观阙一把揽过孟悬黎的肩,冷声斥责道。
小道士看起来很是愧疚,连连道:“对不住,对不住,夫人没事吧?”
孟悬黎抿笑,摇了摇头:“一点小事,小道士不必挂心。”
见陆观阙还要说什么,孟悬黎忙柔声道:“夫君,我脚有些累,你抱我下山,成么?”
陆观阙果然好转,“嗯”了一声,将孟悬黎抱起来,什么也没再说。
一路上,陆观阙都紧紧抱着她,孟悬黎手掌心发汗,怕浸湿了纸条,就不知道这是谁写的了。
直到回府,孟悬黎才将掌心展开,正要去看,又听到廊下急匆匆的脚步声。
此恨无绝期(5)
她连忙将纸条藏在枕下,稳着步子,绕过屏风,迎出去:“世子爷为何这么急?有什么
大事么?”
陆观阙见她神色迷茫,拽着她的手,走回内室,将东西放在炕几上。
须臾,他将她抱在腿上,孟悬黎看到那些东西,心乱如麻,旋即挤出两滴泪,可怜道:“我手腕好痛的……”
陆观阙眯了眯眼,单手抚摸她的下颔,柔声道:“阿黎让人出去买了什么好东西?嗯?”
孟悬黎心尖一搐,欲坠未坠,仿佛做什么事都能被他看出来。她怔了怔,呆呆道:“平日喝的药太苦,就让暗香去买了些玫瑰酥饼……”
第一版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