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脸颊绯红,声音里带着哭腔:“陆观阙……你滚啊……是我不要你……是我不要你……”
魏渊彻底呆住了,原来她让他滚,不是对他说的,而是对那个人说的。
他们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,值得她这么伤心?
绿云折返,正要推门,听到孟悬黎抽泣的声音,下意识捂住嘴,眼中满是震惊和怜悯。
魏渊站在原地,看着陷入昏睡的孟悬黎,又看了眼多余的手。他忽而意识到,自己走的每一步都是晚于别人的。但是,他想到她的话,却觉得应该可以趁虚而入。
窗外的雨不停,天色是虚无缥缈的黑暗,像他的脸色,看不出天晴的迹象。
次日,孟悬黎在酸痛中,艰难睁开眼。
她的视线渐渐清晰,陌生的帐幔顶,空气中残留着淡淡的酒气和清冽的男子气息。
孟悬黎动了动,想要撑起身子,却察觉右手似乎被谁包裹着,她垂眸向床榻看去,发现居然是魏渊。
孟悬黎手心传来灼烧感,像是被烫到了。她冷眼看他,动作仓促,急忙抽出了手。
魏渊在地上坐了半夜,眼底布满血丝,眼下乌青,显然没睡好。手中一空,他察觉孟悬黎醒来,眼中闪过复杂情绪。
“醒了?”他缓慢站起身,关心问道,“头疼吗?我让绿云去煮醒酒汤了。”
孟悬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,掀开被褥坐起来,看了看自己的衣裳,发现什么痕迹都没有。
“是绿云和扶摇把你扶上来的,我好心给你端醒酒汤,你倒好,直接打翻不说,还……抓着我的手不放。”魏渊扯了扯嘴角。
孟悬黎按着太阳穴,目光沉静,松了口气:“昨夜失态,有劳侯爷和绿云姑娘了。”
魏渊走到桌边,倒了盏温水,递给她:“不必客气,只是没想到,你醉酒是这般情形。还挺吓人的。”
孟悬黎接过:“多谢。”
魏渊坐在椅上,姿态随意,目光在她脸上流转,是审视,也是回忆。
室内陷入一种微妙的沉默。
良久,魏渊挑眉,打破静谧:“孟悬黎,其实我一直都在看你。”
孟悬黎能察觉到他的打量,沉默不语,懒得抬头。
魏渊容色冷峻:“那日顺和楼一见,我就注意到你了。后来得知你已然嫁给陆观阙,看着你跟他纠缠,痛苦……我甚至想过,干脆杀了他算了。所以那次,我让绿云去帮你。”
孟悬黎的手指微微收紧:“那次的事,是我对不起你们。”
魏渊缓慢地说:“你是对不起我们,但我觉得,你更对不起你自己。明明答应要走,为什么还要护着他?”
孟悬黎垂眸,看着手里的水:“我不想提他。”
“好,不提他,我接着说。”
魏渊颔首:“后来,我听说你们和好了,他为你挡了箭,你原谅了他,你们似乎过得还不错。”
魏渊的语气变得有些飘忽:“那时候我就在想,既然你觉得他好,既然你选择了他……那我便不再做什么了。”
他似乎有些厌恶:“可现在,我听
说他为了所谓的权势,或者什么狗屁理由,不要你,去娶别的女人。”
孟悬黎终于有了点波动,侧首看向他:“所以呢?”
魏渊微微前倾,盯着孟悬黎眼睛,一字一句道:“他不要你,我要。”
“孟悬黎,跟我回侯府。”他语气极深沉,似在宣誓,“我不会像他那样,我会给你正妻之位,给你应有的尊严和真心。”
这突如其来的话,像一块石头投入孟悬黎的心湖,不巧的是,没有泛起任何涟漪。
“侯爷。”
她放下茶盏,语调低平:“我很早之前就对你说过,我没有兴趣,也没有那份闲心,去当任何人的替身。”
魏渊瞳仁骤缩,脸色阴沉:“替身?你……”
“难道不是吗?”孟悬黎打断他,语气依旧平淡,“侯爷最初注意到我,难道不是因为我这张脸,与你那位早逝的夫人,有几分相似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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