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冽的气息,混合着自己发间残存的水汽和皂角的淡香,在午后的微醺暖风里,发酵出一种令人晕眩的暧昧。
言锦刚想开口,随即,宿淮的气息便铺天盖地地笼罩下来。
那不是一个算得上温柔的吻,更像带了点惩罚的意味。
这个人怎么就欠呢?抛下他,进山也不带着他,还专戳人心窝子,偏生他又喜欢得不行。
宿淮的牙齿带着些许力度碾过言锦的下唇,引得他轻嘶一声,随即,那力道又化作了绵密而潮湿的侵袭,舌头灵巧地撬开微启的齿关,长驱直入。
言锦被动地承受着,鼻腔里满是宿淮身上的气息,混合着皂角淡淡的草木香气。他被宿淮牢牢锁在怀中,更觉得那股热意从相贴的地方一路灼烧到了四肢百骸。
他想挣扎却浑身无力,而那吻在最初的掠夺后,竟渐渐变得缠绵起来,是一种带着近乎贪婪的吸吮。
院中静极了,只有细微的水声和压抑的喘息声交织。
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两人身上。言锦仰着头,眼中是宿淮低垂的眼睫,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,看不清神情。
言锦大约在这个吻里琢磨出了什么。他原想为自己那句无心的调侃辩解几句,此刻却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发不出,只能从喉咙深处溢出几声模糊的呜咽。
他忽然想起来几年前偷吃的那晚桂花蜜汤圆,感觉自己和那些软软趴趴的小团子也差不了多少了。他在宿淮怀里软成了一滩春水,所有的力气都被这个湿润而绵长的吻抽走。
宿淮察觉到了他的软化,勾着他脖颈的手臂稍稍放松了些许力道,转而用掌心轻轻抚着他的后背,像是在安抚。
他并没有更近一步的掠夺,只是维持着这个若即若离的触碰,用唇瓣缓慢地摩挲着那片被轻咬过的柔软,水珠又沿着言锦的脖颈滑下,没入衣领,留下一道微凉的湿痕。
他的吻也从唇上移开,沿着唇角,一路细细碎碎地啄吻至耳际,最后,含住了那泛红的耳垂,用舌尖轻轻舔舐。
“……师兄。”宿淮的声音低哑得厉害,“我可是很小气的。”
他应的是先前去京城时,和言锦坦白心意后,言锦夸他大方的话,但言锦此事已经被吻得不知天地为何物,早已将那事忘得一干二净,他晕晕乎乎的,只知道顺口哄人:“是是是,你最小气。”
宿淮:“……”
他觉着自己今日大概要被气得气血上涌。他环在言锦腰间的手骤然用力,将人直接翻了个面,言锦坐在他大腿上,二人面对面交换着呼吸。
宿淮又咬了咬他的唇瓣,手探入了微敞的衣襟。
言锦浑身一颤,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喘,整个人都瘫软在宿淮的怀抱里,他还保留些理智,轻轻推攘着:“进屋去,别在这。”
宿淮却将他搂得更紧:“院里没旁人。”他的声音含混在两人紧贴的唇齿间,带着灼人的气息,“师兄不疼我了吗?”
言锦被他这句话堵得哑口无言,就在这时,外面传来了镇长一家的说话声。
“有……有人。”他想从宿淮身上下去,却又被那作乱的手撩拨得浑身发软,推拒的力道早已失了气势,倒像是欲拒还迎的轻抚。
“不会进来的。”宿淮咬了一下言锦的胸口,道:“师兄,我涉猎未深,有个问题想问问你。”
言锦喉结滚动,微微仰头,露出白皙的脖颈,他压制住喘息湿法早已披散开来,他蔽体的白衣已被水润成了半透明的模样,甚至能隐约瞧见宿淮顺着言锦的脊背下滑的手,那微凉的指尖游荡过尾椎骨继续向下,轻轻抵住花蕊。
言锦顿时恼羞道:“要问便问。你又不进来,做什么非要挑这个时候撩拨那处?”
宿淮却没有立刻回答,而是再次加深了这个吻,比先前更添了几分蛮横的占有,仿佛非要在这庭院之中,逼出他更多破碎的呜咽和颤抖。
第一版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