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纷乱的思绪压下,斑看着严胜,问道:“你和它契约了没有?”
严胜摇摇头,言简意赅:“尚未。”
“可以契约一下,防止意外发生。”斑的语气带着一贯的决断。尾兽毕竟不是温顺的家畜,即便此刻被打回“原形”,其本质依旧危险,一个不受控制的尾兽留在族地,终究是隐患。
说着,他没有一点询问守鹤意愿的意思,眼中繁复妖异的图案骤然浮现旋转,庞大、阴冷、恐怖的瞳力如同无形的潮汐,即刻将案几上瑟瑟发抖的小守鹤笼罩其中。
用写轮眼强行订立契约,是一种极其简单粗暴且危险的方法。若非施术者自身实力绝对碾压通灵兽,且精神力量强悍无匹,这种做法极易遭到反噬:轻则精神受损,重则可能被通灵兽的意志侵蚀。
但这对于宇智波斑而言,不是问题。
“等、等等!守鹤大爷才不要契约!尤其不要和这种可怕的小子契约!放开我!因陀罗!你们不能这样——!”一尾吓得魂飞魄散,发出尖锐的抗议,小小的身体疯狂挣扎,试图逃离那瞳力的束缚。
然而它的抗议和意愿在绝对的力量面前,显得如此苍白无力,如同落入蛛网的飞虫,任何挣扎都是徒劳。
那妖异的瞳力强行侵入它的意识,将一道属于严胜的查克拉印记以及绝对服从的契约条款,如同烙铁般深深地刻印了下去。
片刻之后,斑眼中的万花筒图案缓缓隐去。契约已成。
小守鹤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,瘫在卷轴上,连沙粒都显得黯淡了几分,只剩下生无可恋的绝望。
它,尊贵的守鹤大人,不仅被人打成了巴掌大,还被强行签订了卖身契兽生无望了
斑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,接着问起另一件事:“你之前说要出去一段时间做的事,就是去找它?”
严胜“嗯”了一声,算是承认。
他看了眼新出炉的生无可恋的袖珍通灵兽,说出了自己捕捉尾兽的目的(之一):“尾兽,可以作为一种活的‘防御装置’。”
他不紧不慢、思路清晰的解释道:“一个庞大的聚落,不可能时刻依靠顶尖战力驻守。总有你、我,或者其他强者外出之时。万一此时有强敌入侵,尾兽的存在,可以作为一种强大的反击和拖延手段。其庞大的查克拉和破坏力,也是一种极佳的震慑,足以让部份觊觎者望而却步。”
他的想法是将尾兽视为一件活的、强大的战略防御兵器,用于填补高端战力空缺时的防御空白,并作为战略威慑力量存在。
宇智波斑听完,脸上露出认同的表情。
他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,强大的力量本就该被有效利用,服务于更大的目标。只是
他抬手揉了揉弟弟的脑袋:“想法不错,但这太危险了。你应该告诉我,我去抓。”
在他看来,严胜的身体终究是弱点,独自面对尾兽的风险太高。这种危险的脏活累活,应该由他来做。
弟弟只需要提出想法,在后方安然无恙地待着就好。
严胜对于斑的这份过度保护未置可否,他淡淡的移开视线,既没答应,也没反驳。
斑哪里看不出严胜的想法。
他这个弟弟心思深沉,目标明确,一旦决定了某事,便鲜少有能让他更改或等待的。斑沉思片刻,相较于严胜独自去冒险,他选择了折中的方案。
他放缓语气,道:“我去找柱间商议一下尾兽的事。之后抓捕尾兽,我同你一起去。”
顿了顿,他想到案头堆积如山的、关于建村筹备的卷轴和亟待处理的各族纠纷,揉了揉眉心:“但我手头还有许多紧要工作,需两日时间处理。这两日,你留在族地,好生休整,待我处理完毕,我们便出发。”
这已是斑基于现实考量和对弟弟身体的顾虑,所能做出的最大让步。
然而,严胜对于这个安排显然不满意。效率太低。两日,再加上斑同行可能带来的、因商议或战斗方式不同而产生的潜在耽搁,在他看来都是不必要的浪费。
他抬起眼,看向斑,提出了自认为更优的解:“我们可以分开行动。你处理事务,我继续去寻找下一只尾兽的踪迹。效率更高。”
“呵。”斑闻言,几乎气笑。
他知道严胜独立,却没想到他独立到都不顾安危的地步了。尾兽是能让他独自去“效率更高”的寻找的东西吗?这次是运气好,下一次呢?
他伸出手,带着些许无奈和不容抗拒的力道,又揉了一把严胜的黑发,将那柔顺的发丝揉得有些凌乱:“急什么。”
严胜被揉得微微偏过头,长长的、墨黑的眼睫垂落下来,在下眼睑投下一小片淡淡的阴影,遮住了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焦躁。
他怎么不急。
他怎么能不急。
那个名字,那个身影,如同烙印在他灵魂深处的火焰,日夜灼烧,催逼着他不断向前,变得更强,更快——
缘一在等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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