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格玛肉眼可见的动摇了。
费奥多尔笑了笑,梅子色的眼中浮出洞悉的色彩,他张了张口,又准备说一些什么,却听见身边传来了噗呲的一声。
那一声很轻,按理来说,在有螺旋桨不断轰鸣的时候,他应该是听不见的,可像是生命中某种重要的事物要再度流逝,心中的恐惧和惶然在这一刻全盘爆发了出来。
是堪称陌生的体验。
——“费佳……”
费奥多尔睁着眼睛,夜风将他的头发吹的纷乱,视角中拥有妨碍到的时刻,可偏偏此时所目睹的是那样可憎,连发丝似乎也自动隐没了。
——星野佑的头发也吹的凌乱,金色的发丝飞舞着像麦浪又像今夜天空中闪烁的繁星,他所喜爱的那双绿宝石眼睛依旧闪动,目光是茫然而无措的,却像是随时都会熄灭。
他看起来似乎还算健康。
如果忽略掉唇边正在蜿蜒躺下的,鲜艳刺目的血液。
“好疼……”
星野佑喃喃道,他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胸口——像刀刃一样的物什贯穿了他的胸口,从后至前。
“唔噗…”
鲜血淋漓而下,生命的极速流逝与剧痛令他软倒,而费奥多尔如梦初醒一般接住了他。
拥在怀中的手护住后背,他摸到了一手温热,这场景过于熟悉,熟悉到他刻骨铭心。
费奥多尔看着手中刺眼的红色,抬起头,看向了中岛敦的身后。
直升机上,【组合】的霍桑不请自来应聘了驾驶员,此刻正扶住那直升机的舱门目光冷然的看向了这里。
而雾散去,今夜同样星光灿烂。
又是这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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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话说:vp是星野佑哈因为这又是他干的(。)
我与我,周旋久,宁作我。
复苏
生命从鲜活到凋零往往是一个漫长的过程,而在星野佑身上,这个过程却总是快的让人反应不过来。
“好疼。”
星野佑还在咯血,混着血沫的咳嗽无可抑制,费奥多尔苍白的囚服上出现大片的艳红。
我要死了吗?
他迟缓的思考着——费佳抱的好紧,他在害怕吗?
是谁干的?
他不知道,意识慢慢的昏沉了下去。
“我还能醒过来吗……”
意识模糊间,他似乎这样的开口。
“啊啊……”
抱着自己的人手越发用力了起来,近乎麻木的痛觉与昏沉涌上。
眼中的星星消失了。
而再次睁开时,他看见的则是装帧华美的天花板。
星野佑怔忪的眨了眨眼,目视范围偏移着逡巡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。
在这一刻世界简直安静的不像样子,唯有房间中的通风系统低声嗡鸣着运作。
这里是哪儿?
他这是死了还是勉强活着?
接着,知觉逐渐连接到了四肢,他用力蜷缩了一下酸软的肢体,抬起两只手臂,看见了苍白皮肤下青紫的血管,以及固定在左手手背上的留置针。
星野佑:……
看起来应该是还没死透,勉强活下来了。
然而这样他也无法解释究竟发生了什么——倒不如说谁来给他解释一下呢?
星野佑茫然的试图直起身子,刚刚抬了个头,这处看起来富贵非凡的房间就被人推开了门。
“晚上好,您醒了呀。”
平缓的步伐声不紧不慢的来到床边,昏迷过去偏恋人惊惶的神情与面前冲他温柔笑着的人眉目重合,星野佑眨了眨眼:“……费佳?”
“嗯,很好,看来您还记得我的名字。”
他的笑容略略扩大了一下,俄罗斯人躬身扶住星野佑的后颈又给放回枕上。
被制住的病人懵然的躺回去,目光追随着从一边提来一张椅子坐下的恋人君。
费奥多尔坐下,那双漂亮的眼睛因为低头看他的缘故而半合,莫名的营造出了一种珍视感,俄罗斯人微微笑着,周身的气质让星野佑不知不觉的放松下来:“这是否代表着,我向您许下的心愿的确在稳定的运行着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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