痛的胸膛,朝风来的方向挪去。
转过几道弯,前方隐隐透出一点光亮。凭借着过人的目力,她看到了远处的场景:
一群鬣狗,锋利的牙齿闪着寒光,口涎滴落下来,眼神凶狠、择机噬人。即使站在这么远的距离,都能听到鬣狗低沉的咆哮。
被围在正中的,是一个少年。说少年不准确,应该说是个六七岁的男孩。
男孩身量不高,此刻与野兽对峙,眼神中却透露出一股与年龄不符的坚毅,他紧握着一根火棍,频频挥退跃起试图近身的鬣狗。
——像一匹小孤狼。
宋雁归的目光划向男孩微微发颤的小腿,血色已经将那一块布料洇染。
——他支撑不了太久了。
又是一波冲撞,一只鬣狗死死咬住男孩手中火棍,男孩受到猛冲,脚下一个踉跄,眼看着就要跌倒!群兽跃起,眼看男孩就要沦为鬣狗群獠牙下的食物!
刀光闪过——
男孩只感觉落入一个略带薄温的怀抱,本能地紧紧抓住眼前衣袖,在他身后周围,凶猛的猎兽如落叶般纷纷倒飞出去,即刻气毙。
“没事了。”
他闻声抬头,见到一张苍白尤带脏污的笑脸,干燥的掌心下压,头发被一阵大力揉乱。他皱眉,正要发作——
只见那人眼一闭,已靠着自己缓缓倒了下来。
“……”
小腿更痛了。
——
“哔剥——”
温暖,却不炽热。一片朦胧的橘红色光芒,是跳跃的篝火。鼻尖弥漫着木柴燃烧的气味,混合了一点别的什么香气,令人安心。
这是一个比刚才宽敞许多的洞穴,工具、衣物、桌椅——有人长期生活在此的痕迹。
“你醒了。”
一个优美动听的声音,女子的声音。
她勉强坐起身,触手处,身下是柔软干燥的草垫。她顺着声音望去——
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,面容姣好,乌发如云,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年纪,如暗室明珠,温婉秀美,光彩夺目。
“还没问,姑娘怎么称呼?”女子温柔问道。
“宋雁归。”
女子身形微微一滞,喃喃道:“宋雁归……”继而笑赞:“好名字。”
“姐姐呢,怎么称呼?”
女子不答,她手中端着什么,起身朝宋雁归走来,身段窈窕纤细,行动间弱柳扶风。
“先把药喝了吧。”
女子捧着药碗,自宋雁归身侧屈膝坐下,舀起一勺汤药,吹凉,送至她嘴边。
“多谢。”宋雁归接过药,自鼻下闻了闻,挑眉,作势便要喝下——
“别喝!”一旁传来一声急斥。
她放下碗,由着声音望去:“是你?”
那个她自鬣狗围堵中救下的男孩。
男孩轻而易举劈手夺过了她手中药碗,泼散一地。
他挡在宋雁归身前,对着身前女子低声解释:“她,救过我。”
刚才还对着宋雁归眉目温婉的女子骤然变色,冷笑道:“她这回救了你,焉知此后会不会害你?你忘了上回的教训了?”
“……”男孩张了张嘴,似是想到什么不好的记忆,沉默,却并未退让。
“咳,咳咳。”女子突然按着腹部猛咳起来,面色苍白如纸,扶着墙壁缓缓滑倒。
“娘!”眼见女子眉头紧皱,气息微弱而急促。男孩早已顾不上分辨,一把扶住她往榻上去。却到底身量还小,险险就要跌倒。
原来眼前这个女子,是男孩的娘亲。
“别碰他!”女子挥手拂开宋雁归托在男孩后背上的手。
宋雁归倒也不恼,只耸了耸肩,抱臂倚着墙壁。男孩熟练地取出瓷瓶,喂女子服下。
女子服下药,情况却并未改善,反又吐出一口污血,纵然如此,眼神仍警惕地盯着宋雁归,伸手半护住身前的男孩。
宋雁归眸中划过了然之色。
她在女子如临大敌的目光下绽开一抹顽劣的笑,等女子再反应过来之时,宋雁归已闪身至其身后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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