敏锐的江女士察觉到了,不满道:还知道自己没洗脸?不好意思见人?诶,碰!
程意:
她打小就佩服江女士,一心二用、偏偏两边都不落下,专注得紧。
前置摄像头重新抬起,程意无奈:您放心,我现在吃嘛嘛香,睡得也棒。
江澜凑近摄像头,认真瞧:确实,面色红了不少,脸上也终于有了点儿肉。
她打量几眼,接着说:老实说,是不是招了田螺姑娘,这么会照顾人。
程意一哽,险些以为江澜觉察到了什么,可江澜没再继续这个话题,
她笑呵呵拉了身边姐妹替位,起身走向安静处,嘈杂麻将声渐行渐远。
江澜推开窗户换气,问:
想好了?真打算去环球旅游?
这个想法,身边人向程意反反复复确认,程意并没有动摇,毕竟是扎根心底多年的梦想。
只是这次,她没有像以往那般果断回应。
不知怎么,她望向门外,厨房白白的烟熏染灰色屋檐,门缝狭小,时知许忙碌的背影穿插其中,腰间系的是程意新买的浅灰色围裙。
特别有种居家过日子的感觉。
嗯程意收回眼,低头应了一声。
江澜:准备走之前,记得去和你爸、你叔叔他们说说话。
江澜尊重自家女儿,她并不担心程意的生存能力,就是有些感慨,又是聚少离多啊。
江澜又是夸赞鼓励,又是宽慰程意不要担心家里,放心去。
程意掩下闷闷的情绪,还怂恿江澜和她一起,心里又无比庆幸亲人总能无条件支持她、理解她。
江澜忽然不说话了,眼神滑到程意身后。
你身后的门怎么自己打开了啊?
程意警铃大作,面色平淡:哦,我这里最近风大,风
这时,时知许又出现在了她面前,慢条斯理地举起水壶,倒了一杯水。
程意猛打眼色,一边示意时知许,一边朝江澜说:这个风啊,风马上就走了。
时知许像是恍然,她举了举茶杯,歉然一笑。
就在这时,手机幽幽传来声音:风大到能摁下门把手?把摄像头转过去。
程意:
很快,程意被识破,成了局外人,她独自坐在厨房看蒸笼火候。
其乐融融的对话从堂屋传出,程意拉风箱的手愈发用力。
故意的,非常好。
申城,酒店顶层。
环形穹隆云白色大理石装饰,中央垂下一挂繁杂水晶吊灯,冷白的光如月华缓缓倾泄,璧架摆满名家书法画作,风格典雅不失奢华。
今晚是北城霍家老爷子的寿宴,却没设在北城,而且这次宴席是重开的,原本霍老爷子的寿辰是上周,但莫名中途取消了。
能受到邀请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上流人士,被莫名其妙放鸽子,但也没人不满,这次也都欣然赴宴。
顶层最大的两个包厢,娱乐设置一应俱全,场面热闹非凡。
霍家是医学世家,但本行却渐渐势微,相反跨界投资却蒸蒸日上,因此有不少宾客存了额外的心思。
互相攀谈、虚意吹捧、流窜引荐好好的寿宴俨然成了名利社交场。
有不少宾客端着酒杯,目光锁定门外走廊那道清隽的身影,又顾忌张扬跋扈的霍家小少爷,脚步踌躇不前。
相比之下,走廊显得格外冷清,时知许只穿稍显单薄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裤,她单手插兜,垂在身侧的手,戴了一串佛珠。
时知许正欣赏一副墨色山水画,有种置身事外的慢条斯理。
在她身边,远名在外的霍小少爷正低着头,一副诚恳认错的可怜模样。
上次寿宴,他假借老爷子的名义,骗时知许换了定制旗袍,细细看去,和言迟身上的复古西装,十分相配,他又偷拍下来,发给了程意。
治病那段日子,他死皮赖脸黏在时知许身边,他知道为了尽快痊愈,时知许采取了许多激进的治疗法子。
有次,时知许休克在手术台上,心跳骤停,只是单单听到某个人的名姓,便重回了心跳。
后来,他得知,这件事在那个人身上,也同样发生过。
这辈子,她们不该错过。
这是霍思第一次对爱情有如此大的崇敬和执念。
姐,我不该自作主张,下次一定一定不会了。霍思想应该也不需要他再助攻了。
他打完可怜牌,开始卖乖,举手作誓,巴巴地望向时知许:我真的知错了。
时知许对亲人间的称谓,她还是有点不适应。
她问:腿好些了吗?
霍思立马原地蹦了好几下,全好了,利索着呢。十分中二地反摸脑袋,我那帮兄弟,听说我挨过枪子,哇塞,那眼色甭提有多崇拜。
时知许嗯了一声。
霍思像是重新注入了活力,知道这是原谅他了。
一如既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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