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建义账簿中记录的,都是可以放到明面上说的;还有些不方便记录的,只有他的心腹才可能知晓。
就比如沈娘。
傅初雪回到府中,推开厢房的门,与非常需要关爱的中年妇女扯家常。
许是太久没人说话,沈娘热切地扯了一下午,把田建义的祖坟在哪都扯出来了。
傍晚,傅初雪回将军府的路上,忽见西北的星辰动了下。
驻足细看,过了少顷,星辰又动。
傅初雪倒吸口气。
十年前,师傅就教他认过这颗星,这是他的红鸳星。
师傅说过,红鸳星掌姻缘,他的红鸳星这辈子只能动一次。
星动时,若连着福星,此生顺风顺水衣食无忧;若连着煞星,十有八九会丧偶,肝肠寸断郁郁而终。
此刻,红鸳星下,煞星东起。
傅初雪本不信这些,可是之前七星连珠凶势应验,让他不得不信。
“什么啊……”
傅初雪想到沐川,心口一紧。
伸手在煞星上画个叉,佯装看不见,自我安慰道:这样就好了。
喜欢还不好意思说
五年前,唐沐军奉旨剿倭,沐川初生牛犊不怕虎,率兵冲锋陷阵。
倭寇大败,仓惶逃窜,沐川杀红了眼,全然不理会父亲在身后喊“穷寇莫追”,提刀奋起直追,不料追击途中竟有拒马坑。
沐川坠马,被利刃劈开脊背,若非父亲相救,定会命丧黄泉。
背部留下半尺来长的疤。
从那往后,沐川学会了忍耐。
十万大军惨死龙封坡,他三番五次觐见先皇,皆遭搪塞,因没有证据、不得不忍住指认奸佞的冲动;新帝继位,群臣说他是皇帝的狗,为了暗中查案、混淆奸佞视听,沐川当狗也忍了。
可当傅初雪眨巴着大眼睛,邀请他互相帮助时,他忍不了。
傅初雪抱也抱了,弄也弄了,还明知故问“我是不是断了”。
就是喜欢他还不好意思说。
顶着张清纯艳丽的脸,屡次勾引他做与脸不搭的、极其下流的行径,沉沦欲望爽得喵喵叫,羸弱的身体软成一滩水,色情得要命。
脑袋里装满了黄色废料,吃亏了就哭,不舒服就闹,天天没完没了地撒娇……
偏偏他乐意宠着惯着。
沐川背负血海深仇,明知不该谈情说爱,可当傅初雪故意激他、撩拨他时,他想也不想便吻了上去。
股沟滑滑的,显然是提前弄过,傅初雪的配合让他想要更多。
但当傅初雪露出一丝胆怯,他便立刻停手,他可以不捅破这层窗户纸、也给他随时拒绝的权利,要他心甘情愿。
沐川愿意尊重傅初雪,是因为喜欢。
滦庄失守,工部查不出什么,只能从军中查起。
得知残兵弃城回撤崇头后,沐川便下令军事戒严,将所有参与值守的官兵全部控制,分开看管,逐一问询防止串供。
边防士兵皆说是地震引起的关隘坍塌,但斥候前往现场勘探到火药的痕迹。
席正青怀疑军中除了奸细,想要彻查,被沐川压下,两军交战,我方出了奸细,定会动摇军心。
夺回滦庄,沐川便下令勘验爆炸中心点。
城墙外部大规模损毁,这不是用冲车、抛石机或投掷火药包能做到的,必须用大量火药集中爆破。
爆破声势浩大堪比地震,将士说是地震引起的关隘坍塌,也不无道理。
唐沐军从东桑调至延北,与跋族非亲非故,没理由通敌;再者说,唐沐军军纪严明,将士没必要为了蝇头小利株连九族。
奸细不是出在军中,那便从火药查起。
可以通过火药的成分、纯度,判断是官制还是私造,但残留的火药基本已被清理干净。
奸细非常狡诈,这是场组织有预谋的定向爆破。
不过没关系,火药查不了,还可以查车痕。
运载火药的车辆,车痕会更深,沐川令中郎将在城外十里展开地毯式搜索,若发现车痕便并拓印下来,与已知的军队进行比对。
历经十日,查到上百枚深入泥土的车痕,经比对皆来自羽林军。
跋族南部首领名哈泽。
每当南部大旱,这厮就怂恿百姓“被杀总比被饿死强”,集结一批野人来延北小打小闹。
南部因征战,人口越来越少,这厮便怂恿男丁“去北部祸害姑娘”。
这便是南北两部不和的主要原因。
兵临城下那日,哈则沐川手中提着北部跋族将领首级,吓得屁滚尿流,大开城门相迎。
这厮胆小怕事,每次发动战乱都不进城,此番参战定是受人怂恿。
裂日出鞘,刀身散发阴冷的光,沐川提刀上前,问:“可认得我?”
哈泽听不懂虞朝语言,等翻译说完后,哆哆嗦嗦猛点头。
沐川问: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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