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幸他们这一网抓到的鱼不止鲷鱼,扔个鱼头本就无所谓,格伦没当回事,指了指自己案板上的一条条鱼刺,连着鱼头的鱼骨刺,也是需要留下的吗?
郭锅莫名其妙:留鱼刺干嘛?当然是扔了。
格伦看着郭锅手下出产的,那一串串宛若艺术品般的连头鱼骨,有些不能置信的问道:若是这样,为何不一开始就以传统刀法将鱼肉从脊骨上片下来,再把刺扔掉就好,那不是更省事儿吗?
郭锅伸出一根手指,在格伦面前摇了摇,这你就不懂了,把鱼骨剔出来,看看这么漂亮图形,这是大自然母亲的杰作啊。多花一点点力气,就可以欣赏万物进化的美妙呢,我把鱼刺单独剔出来,不是用来扔的,分明是用来看的。
格伦满脸黑人问号,看看郭锅,又看看手里的鱼头,逐渐停止了思考。
根据他与自己头儿相处的人生经验,在难以明白无法理解的时候,只要放弃就好了,想太多人会变傻的。
郭锅洗了洗自己沾了鱼血的手,在处理好这一筐的鱼后,终于露出了铺在底下的东西。
那是他特地让格伦,叫海盗们下海去打捞的海草。
与现代社会随时随地就可以买到的、那种成批养殖的海带不一样,这里饮食习惯相当保守,人们并没有关于海带烹饪方面的知识。
格伦甚至在听到他要海草的要求时,还和他确认了几遍不是自己搞错了,这才叫人去准备。
对于海带、海藻的食用,是先从东方开始的习俗,最早那一段时期,日本和中国人就先后将海带纳入食谱,还将之添入药材。可以说早在久远的古代,海带就已经得到了广泛的应用,人们还研究出了晒干海带的储存方法,可以在非季时也品尝到海带的鲜美。
海带只是海草的一种,郭锅虽然叫人去试下海朝海草,但他并没有十全的把握,生长在这一片的会是可以食用的海带。
但已经是他自穿书以来,自己难得碰到的可以称之为幸运的事了,这片海域之下确实有大片洁净可食用的海草,砍断拿上来一看,居然还是做料理时最常见的海带。
这是可以食用的深海野生海带,并不像那些晒干后再泡发的海带,这海带吸足了海水,表面润泽光滑到反光,呈现健康的棕色。他用手指压了压海带,感觉指下的触感十分柔韧,甚至说有些过于坚硬了。
他冲洗了菜刀和案板,把海带放上去,跳了一块比较粗-硬的部分连切三刀,才将海带砍断。
停下了手中的菜刀,郭锅已经明白这样坚硬的海带,入口几乎是嚼不动的。
那就只能换另外一种处理方法了。
他现在所在的厨房环境十分简陋,主要食材一概没有,可以调味的香料更是极度匮乏,甚至还有许多东西,都需要郭锅亲自动手准备。
他将海带切成可以塞入放入锅中的小段,并亲自打水清洗了一边,从橱柜里拿出了十口大煮锅,一一灌入清水。
这边的格伦也已经快要处置完了,他望向灶台边的郭锅,问道:你要煮水,我等下帮你生火,火锅就是这么做的吗?
这只是火锅的一部分,今天教你作为火锅最重要的东西之一汤底应该怎么熬。
外面的海盗听到三言两语,立刻实况转播起郭锅的动向:完了,什么火锅,就是煮鱼汤!我今天若是再吃到那种恶心的东西,我一定会将一整锅汤,扣在那里面厨子的脑袋上!
门外壮汉愤怒嚎叫:什么,还是煮鱼汤?呕,只要想到那种东西,我现在都能吐出来!
你要再敢做煮鱼汤,我就敢鲨了你!
郭锅听到外面的话,瞥了一眼格伦:你平常都是怎么做煮鱼汤的?
格伦凑近了一点,小声和他说:去头去内脏,鱼肉切成块,放水,煮熟就端出去。
郭锅露出了一言难尽的神色。
你知道船上连盐都没有剩了,所以我都是清水煮你那是什么表情,在我之前的厨子,也是这么做的!
好啦好啦,我知道了。已经听不下去的郭锅,适时阻止了格伦的发言,不要这样处理海鱼,你看,现在他们都对我的火锅口味,产生了严重的预期偏差。
雀斑少年眼睛中充满了无辜,虽然不知道在啥都没有的情况下还有什么别的处理方法,但他还是有些莫名惭愧的低下头。
郭锅将装好水的锅,分别放在厨房的灶台上,十个锅堆在一起,显得灶台极其拥挤,因为平常就算是做船上这么多人吃的饭的时候,也很少会同时用到全部的灶。
大概都是一个菜做两三锅放在一边,做好了就开始做下一道菜,能把灶台上的位置腾出来。
但郭锅已经没有这么多的食材选择,他只能做一道菜,而且必须是保证所有人吃饱吃好。
他必须保证锅里汤底在火上的时间。
烧火。
格伦将煤炭倒入灶中点燃,灶台相连的排气通道是在在船外,虽然有些烟气溢出,但倒还不至于将整个厨房弄得乌烟瘴气。
刚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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