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什么会想死?
“小阿,你可能会觉得我在瞎说。”san温柔地帮她理了理额发,“但你真的是一个很幸福的孩子,请你一定要继续幸福下去,好吗?”
“我……”
总是叽叽喳喳的少女,如今却磕磕巴巴地说不出话。
“寇先生。”san看向欲言又止的寇栾,“你跟我都是那一局游戏的亲历者,你应该明白,我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,如果你足够尊重我的人格,请你不要阻止我。”
“我不打算阻止你。”寇栾缓缓地摇了摇头,“我只是想代表其他玩家谢谢你。”
闻言,san的眼眶,不由自主地泛上了一阵热意。
“说真的,你们没必要这样,搞得像我必死无疑了似的,明明还有两条生路。”san仰头将眼眶中的热意逼退,“只要最后两名宾客到位,游戏应该就会直接结束,我们也会一起回到迷雾——”
“至于玩家之前身在何处,压根儿就不重要,即便最坏的情况发生,两名宾客的身份有误,只要其中有一位正确,无辜游荡在外的工人,也不一定会被全部杀死,还记得几天前的夜晚吗?三名被莫名其妙带到走廊上的无辜者,最终仅仅失踪了其中一名。”
哪怕即将独自前往漆黑的长廊,san的大脑,依旧很清醒,她认真地计算了自己的生存概率,还将结果分享给了她的队友。
这也从侧面证明了她的决定,并非出自于冲动。
“你说得对。”寇栾认同了她的说法,“希望我们下一次见面,会是在迷雾中。”
“那就借你吉言了。”
“姐,你一定会平安!”少女终于恢复了一点儿活力,“一定!”
“好。”
san少见地笑弯了眉眼,如同被栽种在河边的柳树,只会为来去自由的风,心甘情愿地折腰。
简单的告别之后,san只身来到了一楼的走廊。
为了能够离楼道的光源近一点,同时也离住在一楼的玩家近一点,两名嫌疑人,被拖到了宿舍110的门口。
san缓缓地在两名睡得不省人事的工人身边坐下。
能够无声无息地死去,对这两名作恶无数的工人来说,或许是一种幸运。
san紧盯着两人的脸,目光却渐渐失去了焦距。
她感觉自己的大脑正在清空,这是一种不断下沉的感觉,却让她近乎流连地沉溺其中。
然而,身边骤然掠过的一阵风,却将她又一次地拉向了现实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出乎意料的一道身影,让san深深地蹙起了眉头,“赶紧……”
“我会在九点前回去的。”
来人神色平静地回答了她。
语罢,不请自来的谈星晖,就默默地坐到了san的身旁,姿态既熟稔又陌生,很符合两人之间的关系。
“你来这儿干什么?”san左等右等,都等不到谈星晖开口,她深知对方闷葫芦的个性,索性当了破冰的那个人,“有什么重要的事吗?”
她的潜台词很明显——
没有要紧事就快走。
只可惜,谈星晖并不是一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,他更不会因为别人的潜台词,就乖乖地知难而退。
“上一次,回去之后,发生了什么?”
他真诚地望向san的眼睛。
他既没有问san,为什么要做出倾向于自毁的决定,也没有用体贴的言语,关心对方的状态,他只是像唠家常一样,问出了一个再寻常不过的问题。
“也没什么特别的。”san怔了好几秒,才笑着给出了回答,只是笑意中,带着一丝寒凉,“旻文在我的眼前自杀,我在心力交瘁的同时,还得承受父母歇斯底里的质问——”
“他们一开始问我,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,后来又问我,究竟对旻文说了什么,因为我一直沉默,他们最终开始疯狂地辱骂我,他们说,一定是我害死了旻文,而我之所以会这么做,是出于扭曲的妒意。”
“很好笑,不是吗?”san兀自说了下去,“他们一直坚称自己没有偏心,但在其中一方受到伤害的时候,他们的第一反应,却是姐姐因为妒忌,谋害了弟弟,这从根本上就是矛盾的,他们真的想不明白吗?”
“我忍无可忍地指出了他们的问题。”
“我甚至没有幻想过,这个经年累月的错误,能够得到解决,只想听两句虚假的谎言,粉饰他们的所作所为,但我换来的只有更加暴力的对待。”
“我以为,我已经不会再失望了,但现实总是会不断地给我惊喜。”
“不过,我确实无话可说。”
“旻文是因我而死,这一点我无法否认,但我永远也无法将真相告知他们,因为他们一定会认为是我疯了,将我直接送进疯人院。”
“我倒宁愿是我疯了。”
“这样,至少旻文还能活着,我也不用看见我的父母,撕下他们脸上那层温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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