菜端了上来,黄安动筷,道:“好纯情,你该不会没谈过恋爱吧…”
这话有些冒犯人,偏偏童舒岚无从辩驳,她其实也不觉得丢脸,可黄安那眼神…
“不会吧,童…童老师,没有人和你表白吗?”三木惊奇。
“没谈过,表白的都是男的…我对女生来说,可能比较有性缩力。”
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样的话丝毫不以为耻,满脸都是二本大学生苦苦考研似的严肃。
三木咽下的蒜蓉粉丝卡在喉咙里,看着对方…
“这样的话你水灵灵的就说了啊!”
“我有点土。”童舒岚很有自知之明。
“当然,有人说我长得很好看,可那是男人夸的…懂得都懂。”童舒岚补充了一句,并不将这些夸赞当作什么好话。
“不会啊,你皮肤好,长得也不赖,你看,你也很高,你不了解圈子里的说法吗?你这是…姬圈天菜啊!”
三木压抑了最后几个字节,挤眉弄眼的样子让童舒岚想起了任雨平,她们的眼光都一样的毒辣。
黄安捏了捏三木:“不要给自己下定义。童老师,你这样挺好的,只是你也不要妄自菲薄,土只是一种风格,我还觉得你挺潮呢,那句话怎么说来着,暗潮涌动嘛。”
这谐音梗打在了童舒岚的点上,不过外貌上的问题她有自己的想法,她当然没有妄自菲薄,只是陈述一下大部分现实。
“我知道,这都不是关键。”
这靠近的窗玻璃上,水雾被屋子里的热气激得滴落下来,偏头看去,霓虹灯竟在白天有些华光,色彩由远及近。
她听见自己有些低落的声音:“关键的问题是,我还不确定她是与不是。”
接触
年前,马思思来到和平镇上,继续未做完的工作。
她对接的书画展抓住了桂花凋谢的尾巴,这书画大师好似把将谢未谢的末梢时节看得格外有意境,和马思思交流时抚掌大笑,很是满意道:“秋意残章,春雨冒头,和我的书画很匹配,就这个时候,不改了。”
马思思讪笑,手里的一大叠作为备选的资料顿时无用武之地,她悄悄感叹自己跟不上搞艺术的人的脑回路。
她那头发有点褪色,渐变成酒红色,对接她的文化站站长故显绅士,皮笑肉不笑的夸人技巧让人一阵无奈。
文化站站长姓全,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,两个人站在一起,马思思还高出半个头。
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,马思思觉得,这个全站长故意站得离她有些距离。她想到那天和童舒岚站在一起,她们俩也差不多,不禁在心里好笑起来:全站长和童舒岚谁高谁矮?
商量了这次办展的一些细节,还受和平镇委托要帮忙放置一些特色产品的展台,这是马思思私人权限范围同意的,卖个不大不小的好,万一也能接到和平镇的生意呢?
虽说现在财政紧张,但总有些活动要办,权力的苍蝇腿也是肉,更何况和平镇远近闻名,一年到头活动不少。
全站长站在摆展的湖边,他后面跟着田青青,那地方正是当时陈瑜和童舒岚落水的地方。他一边夸赞书画,一边又借着童舒岚的名头做陪,
马思思找到个能谈论的话题,便问到:“上次还看到她呢,这次怎么没见到?”
“小童不是我们办公室的,好像在休假吧。上次她救你们朋友,全镇都传开了,又休养了三天,我看她回来后脸色还是不好。”全站长说话挺生动的,眉毛都跟着眼睛摆动,他这么一讲,像童舒岚真成了个病秧子。
立时,马思思有些不好意思,但是没表现出来:“看来全站长你们是挺关心同事的。”
“嘿,同事要互相关心嘛。”全站长似是想起什么,又道:“哎呀说来现在的年轻人什么都好,就是不想谈恋爱呢,我还想给小童介绍,她都不干…”
他刚才还说自己一年忙得出奇,回家不是八点就是十点,连陪老婆孩子的时间都少,这下又有空做媒了。
全站长边说,边快走两步往后看,田青青跟着,全站长点点头,又自顾自道:“哎,这都不是事,诶,您朋友呢?没吓到吧?”
时人多如此,她人的隐私不过是谈话间的谈资。
马思思不喜,三言两语带过这事儿。
田青青在后头爱搭不理的跟着,马思思一抬头,田青青刚把白眼收回来,心不在焉差点撞上她。
马思思心里翻起一丝波澜,她看田青青,从对方的脸上读出了一样的讨厌。
只是她还能隐藏,田青青躲在后面就根本懒得藏。
她与全站长隔开一些距离,暗自发愁时间太紧,只怕做展准备的时间来不及。
又想起陈瑜,在微信问她:“在哪儿呢?”
回过神来,全站长在那头说:“马总,让青青和你加个微信吧,后续有什么需要的,你和她直接沟通就行。”
田青青收拾好状态,神情收敛,笑吟吟道:“那我扫你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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