己又不是真媳妇……但这话让元念卿知道肯定闹脾气,他只好硬着头皮又写了几行。
等回安陵的车马离开,府上才真正开始为去幽州准备。这次依旧带的人不多,但因为行李厚重,又要考虑路上御寒,进度比每次都慢。
白露去了两趟药铺,将出门备用的药材都补齐,虽说三不五时从静思堂那边抓药回来,可真要一次把药橱搬空,他也下不去手。
临行之前最后一次去静思堂,泰清终于让他为元念卿施针。
他摒气凝息仔细将针法在脑中又过了一遍,才打开自己的针包。行针的过程很快,待盐灸都放好,他才发现自己也像刚挨过针似的,出了不少的汗。
“做得不错,手法基本已经成了,只是还不够熟练。”泰清在旁边看得仔细,“剩下的就是积累经验。”
他感激道:“这都多亏有您倾囊相授。”
泰清笑道:“我也是看你真有心学,而且一直在为王爷着想。”
他瞥一眼趴在卧榻上的元念卿,不好意思地垂下头。
“你们什么时候动身?”泰清又问。
“后天一早。”
泰清算了算:“三九前未必能赶到幽州。”
一提这事,他也满是担心:“正好在半路。”
“幽州湿气重,更容易积湿寒,令人精神萎靡。日常用药可适当加些醒神香药,但要注意用量,否则容易导致气散失温。”
他赶紧拿来纸笔,将这些一一记下。
“当然这些都是一般规律,具体症状还要由你考量过后再做调整,切忌照本宣科。”
他将笔记收好,连连点头:“我明白!”
说完这些,线香也燃烧殆尽,他又赶忙替元念卿取针。但取针时他发现对方比每次更加昏沉,眼睛都要睁不开似的,立刻怀疑自己有针下错,心慌起来。
“不碍事,这是因为你下针的力道轻重不一,气血的调动也会因此变得不匀,才会加重疲劳。”泰清解释道,“王爷气色如常,呼吸均匀,就说明你的针没问题。”
他这才安心,赶紧扶元念卿躺下休息。
安顿好元念卿后,泰清又道:“正好趁王爷小睡的时候,我再给你详细讲讲如何判断下针有误,以及应对之法。”
他开心地点头,跟着对方去了厢房。
虽说只有月余时间,但在医术上的点拨,泰清已经超过师父。他也想过是不是改口也称师父,但对方却以无暇收徒为由,推拒掉了。
“这只是请教。”泰清强调,“你终有一日会比我更了解王爷的身体,到时候就换我来向你请教。”
中午泰清准时离开,白露回到正房查看元念卿。
听到门响,元念卿只是眨了眨眼睛,仍窝在被子里不动。
“吵醒你了?”他坐到榻边,拉住对方的手。
“早就醒了。”元念卿笑着摇头,“就是竟然没有越睡越冷,有些不想起。”
手中的指尖虽称不上暖,但绝对不似平时那样冰冷。这证明多日来的努力没有白费,他也忍不住露出欣慰的笑容。
“你知道吗?”元念卿故弄玄虚道,“我刚刚做了个梦。”
“做了什么梦?”
“你猜。”
他就知道对方不会痛快说出来:“那你先告诉我,是美梦还是噩梦?”
元念卿没有说话,只是笑出了自己的小梨涡。
“看来是美梦。”好久都没有看到如此灿烂的笑容,白露忍不住倾身亲在对方脸颊上。
“说出来你也一定高兴。”这一亲让元念卿的梨涡更深了,“我梦到咱们一起出去游历,牵手在山中行走,我的手是暖的。”
“这确实是个美梦。”他仔细摩挲元念卿还不算暖的手指,“不过我一定会想办法,让你美梦成真。”
“我记下了!”元念卿趁机向他撒娇,“一起游历、手牵着手、我的手是暖的,一个都不许少,你也不能赖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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