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百五十九、一直惦记着为陆望舒的母亲点一盏灯,可之前被事物缠身,秦夫人趁着最近得空,便带着颜子衿去了清平观上香。摇签时秦夫人注意到颜子衿手上玉镯,便开口玩笑道:“我怎么不知道你手上何时多了一只镯子,你从哪儿寻到的?”拾起落签的手一顿,颜子衿忙收拾好表情直起身玩笑道:“是兄长欠我的及笄礼,他说一时忙忘了前几日才记起送过来,结果发现尺寸打错了。”“他倒是贵人多忘事,你及笄都去年的事儿了现在才想起来,送迟了不说尺寸还错了。”“一时半会儿取不下来,又舍不得直接砸了,反正这么戴着也挺好看。”母女两人说着一起去解签,看了秦夫人手里的签文,便让她这段时日里保重身子,颜子衿听了有些担心,秦夫人却笑说自己本来天气热了里就容易中暑,大概是在说这件事呢。又添了点香火,秦夫人被挑起话头,便絮絮说着今年要不要再多备些薄荷片消暑,颜殊和颜子欢玩起来一时会忘了避暑,得换一个味道好些的消暑汤。颜子衿攥着手里的签子刚递给解签的道长,便有小道士上前来对秦夫人说祭坛都已经安排好,可以前去点灯了。秦夫人不想多耽搁时间,便打算提前去,让颜子衿解完签就来找自己,反正身边有木檀奉玉她们陪着,今天人少,也不担心会被人挤到。“逝水无缘,青山错遇。姑娘,您想求些什么?”这句签文听得颜子衿莫名其妙,忽而又想起之前自己摇出的那次,也是这样瞧不明白,便开口询问道:“此签是什么意思?”“看您自己想的是什么?”沉吟许久,想起来不久后颜家要随皇家出巡前往祁山一事,便说着求远行平安。“避水离金,身陷林木,披云雾罩,姑娘此番外出,切记小心小心。”“可有解法?”“不过对姑娘来说,或许并不是坏事。”回去路上见颜子衿满脸心事重重,秦夫人不由得关心了几句,颜子衿怕秦夫人听了以后又多生担忧,虽说了签文的内容,但却说自己求的是姻缘。“姻缘?可这签文听起来不是很好。”“道长没说的多清楚,不过我想大概是下一段遇到的姻缘并非良人,不可托付的意思吧?”“你看起来并不担心?”颜子衿转着眼睛想了会儿,便突然伏在秦夫人膝上,就像小时候撒娇那样道:“姻缘这种事自有天定,随遇而安就好,若是所遇并非良人,早早脱身不就行了?”正说着秦夫人忽然将手落在她的头顶,颜子衿疑惑地抬头看向她,母亲的目光依旧那般温柔,却又带着些许无奈。“若真如你说这的这样简单,这世间就不会有这么多痴男怨女的故事了。”秦夫人轻轻抚着自家女儿的头,想着她这是因为从小到大从未接触过这些,所以才说得这般单纯,又不由得担心起她未来的婚事。听说前往祁山的途中路过泊州,会在此处暂且停留几日,秦夫人便打算趁此机会与陆望久他们见上一面,想必隔了这么长时间,他们也很关心陆望舒的近况。坐在窗边看着木檀她们收拾行装,去祁山的途中大多都是走水路,所以要坐很久的船,寄香晕船实在晕得严重,便主动留在家里看院子,随颜子衿前去的贴身婢女便只有木檀奉玉两位。木檀自从得知会经过苍州时就显得有几分失神,颜子衿记起来她的家乡在江南,想来这次大概是她七岁被拐走以后头一次踏足,物是人非,她心里一定不好过。想着要怎么开口安慰,寄香气喘吁吁地抱着一柄剑跑进屋里。
“让你去拿些香柄来熏衣,怎么抱了柄剑回来?”“我去取香柄的时候遇到将军,听他们到时候要着甲护卫。我想到小姐之前求的那个签,将军说不定就没办法时时待在小姐身边,不如咱们自己准备些护身的东西。”“可是我们都举不动这柄剑呀,”奉玉上前掂了掂,发现寄香这柄剑实在太重,自己举不了多久就双手发酸,“带着去反倒累赘。”“我们有谁会用剑?”寄香看向木檀,木檀摇了摇头:“我可不会这个。”“护身的话有这个不就行了?”颜子衿拿起手边的那个银匣子,指甲按动上面一处竹叶花纹,便见匣子突然打开,匣身竟自动生成一柄小巧的弩弓。“哇——”寄香头一次瞧见,立马将手里重剑丢在桌上,凑到颜子衿身边观察。颜淮后来将这银匣子给了颜子衿,这东西大家都没见过,颜淮也是研究清楚怎么使用这才放心交给颜子衿,本来颜子衿还想着自己用不了什么护身的武器,结果正好遇到这次出行,而且这个弩弓玲珑小巧,收起来挂在腰上平时也可以当做装饰。寄香既好奇又害怕,几次想拿过来瞧瞧却又怕伤到人,连正事都给忘了,最后是还木檀催她快去拿香柄,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。“寄香的担心也并无道理,苍州虽然水匪被清理的差不多,但难免有漏网之鱼。”“不是说三皇子之前就带人清剿了一回,这次为了祭神,陛下还命三皇子现在就前往途中经过的各州巡查,那些人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这个时候捣乱吧?”“但多小心些总是好的。”出发那日天气晴朗得令人心怡,路上一直担心自己会不会又晕船的颜子欢,在看到颜家宝船的瞬间顿时将一切抛之脑后,拉着刚下车的颜子衿就往船上跑。甲板上,船工们正将行李一件一件搬上船,今日码头被官兵围了个严严实实,闲杂人等一律屏退,京中那些达官贵人的马车流水一般驶入,颜子衿在船上朝码头方向瞧去,下面站着的人显得格外渺小。大概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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